他还挺细心的。
但为什么对他就是一点感动都掀不起来呢……
而且……
如果不是他昨晚那口投喂来求和的鹅肝,她也不至于这大晚上的急性肠胃炎送进急诊。
喻厘撇撇嘴,一句话没说的自己熟练按着病**的按钮摇起床。
管家给她支起**的桌板,把还温着的轻食拿过来放着,边拆开盖子。
“少爷其实很关心您的。”
喻厘住在金府名邸的这两年,管家这旁观者清的视野看他们是最清楚的。
顾时廷虽然忙,总是不着家,但是对喻厘是真的不一样,是会更特别些的,总是为了她破例。
喻厘拿起勺子的手一抖,幽幽看向管家:“德叔,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这些倒胃口的事了。”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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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
在医院陪了一夜的床,顾时廷的眼底疲惫的布着几道明显的红血丝,人坐在办公椅上,手扯松了领带,缓缓阖上眼闭目养神着。
高瑾端来刚冲泡好的黑咖啡放在桌上,小心的看了眼顾时廷,说:“顾总,老顾董来了。”
顾时廷微微颔首,算是应过。
昨晚拂了那温家小姐的面子,又一晚上都没接顾昱那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他今早会直接找来顾氏也在顾时廷的意料之中。
高瑾又道:“老顾董现在在会议室等您,说如果十分钟之内没有看到您,就要召开股东大会,撤了您的职位。”
顾时廷虽然是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但他手里并没有任何股份,顾昱生性多疑狡猾,要他继位却不给任何实权,顾氏大半的股份他都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用来制衡顾时廷。
闻言,顾时廷不但没着急害怕,相反,人还放松些,闭目养神的姿势比刚刚更加散漫。
高瑾看着干着急。
他是从顾时廷十六岁进入公司开始熟悉事务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侧的助理。
见证了这么多年来的顾时廷在顾氏所付出的一切是多么辛苦,是多么不容易。
顾昱一句话撤了他的职,那他这些年的辛苦和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偏偏这位爷现在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
愁死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高瑾看着这十分钟的宽限就仅剩下那么两分钟,心里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想催又不敢催,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终于,顾时廷睁开了眼,气定神闲的理了理领带。
“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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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电梯到达,顾时廷缓步从中走出。
高瑾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腕表上的秒针刚好跳过最后那一下。
十分钟,踩点踩的刚刚好。
可容纳上百人的会议室宽敞无比,橡木色的方形会议桌严肃而肃穆。
顾昱坐在主位上,五十好几的人的人头发花白了一半,跟顾时廷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庞更多了些褶皱,是被岁月磨砺留下的痕迹。
紧锁的眉头阴沉冷峻,不带任何感情的黑眸朝顾时廷扫去,眼底隐隐藏着愠怒的杀气。像是被惹怒的暴君那样。
“顾时廷,你最近胆子很大啊。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顾昱腾地一下站起,怒气沉沉的眸紧紧凝着顾时廷,嗜血的眸当下恨不得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