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凝假装不知,只是若无其事的低头品茶。云檀生不留痕迹地瞧了眼默默喝茶的小姑娘,只觉得小姑娘长大了不少,面对这样的事情也能从中瞧出端倪。
怀安寻了留香阁值守的小宫女,得知确实有一个小太监进去过。
将那小太监拖到云檀生的面前,这太监早就心虚,此刻浑身哆嗦嗦嗦,还未等云檀生开口问话,便大喊饶命。
跪在地上的沈茵顿时脸色苍白,神色也变得有些惊慌了起来,她本就是准备陷害沈安然,刚才也是在情急之下失了智才指认她的。
“奴才原是长乐宫的洒扫太监,奴才的爹在宫外欠了好多赌债要卖掉我妹妹,没办法便想趁着今日人多偷点东西出去卖掉,可宫中的东西都登记在册,于是就将念头打到了贵女们送进留香阁的首饰上,却没想到…”
“被一个侍女拦住了,说只要奴才帮忙把药粉洒进沈二小姐的衣裳上,就可以帮奴才还清清家里的赌债,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就答应了…”
“那侍女你可还记得?”
“奴才记得,就是她。”这小奴才哆哆嗦嗦的手指着扶着沈茵的丫鬟白芷。
这一下事情变得奇怪了起来,长乐宫的小太监出来指认了沈茵,都知汝宁公主萧无凝一直居长乐宫,难道只是和汝宁公主有关系。
“许是奴才太过慌乱,药粉撒错了衣服,奴才该死,请圣上恕罪。”
萧无凝看着小太监不停地磕着头,前世也是这般,沈安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将她和沈茵的舞衣调换了位置。
云檀生其实有些烦躁,他本来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沈茵,你还有何话要说?”眼下事情已经明了,沈茵陷害沈安然,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竟害了自己。
“陛下陛下,没有臣女没有,臣女冤枉啊!”此刻沈茵已经后悔极了,可如今,证据确凿,在场之人无一相信她。
忠勇侯府的大夫人朱氏看场上的这一场闹剧,更是恨不得杀了沈茵,她的长女沈茹如今已经议亲,若是因此受了影响,她定不会放过她们。
“陛下恕罪,沈茵性子执拗,如今更是魔障了,居然不顾亲情血脉,想害她的姐姐,都是臣妇教女不严,请陛下恕罪。”
朱氏看似请罪,实则一桩桩将罪名死死的定在了沈茵的头上,与其让圣上发落,不如自己果断请罪,一个失了清白的庶女舍弃就舍弃了,总比连累府里的其他人好。
“忠永侯府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可不是,好歹是功勋之家,等出了这样一个侮辱门楣的女儿...”
许是因台下的议论受了刺激,沈茵神色壮癫狂,冲着沈安然就是大喊大叫:“贱人,若不是你蓄意勾引表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平日里对男人勾勾搭搭…”
这话委实难听,怀安连忙让人捂住沈茵的嘴,怕再说出什么话来玷污皇上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