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见她脸色一变,便挥挥手让玄蛇进了腰间的包袱,蹲身托腮看她,神色玩味,“你也别怕,我是看你快死了迫不得已,我的小眉江湖人称续命蛇,宝贵的很,你只会难受点,死不了的。”
“那还真是多谢了。”
倒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顾飞倾收回手腕,拉上衣袖,挡住腕上几点黑成墨的伤口,看了看四周,举目石壁,明显不是刚才梦境的时刻。
“这是哪儿?”
“那你可是问错了人,我们要是知道,哪里至于被困个三天三夜?”
“我睡了三天?”
“你是一天,我们三天,再多留一会儿说不定还有倒霉蛋掉下来。”
小郎君倒很是淡定,抬头看看,并无一丝空隙,司龙在旁跪下身来,行着抚胸礼,“主人,司龙一定让您安全出去。”
小郎君对他的表忠心很不耐烦,见顾飞倾摸着石壁撑起身来,起了一丝兴趣,“我前几日见你,还见你身怀盖世绝技,今日一见,怎么就有月坠花折之相?”
“旧伤。”这里是一片空旷平坦的石壁,没有路,也没有门。
顾飞倾扫视一圈,问道:“你们不找出路?”
“找过了还会在此?”
“……”
顾飞倾摩挲着墙身缓缓行去,司龙环胸在侧,注视着她的动静,似乎还在防备她突袭的样子,不由暗暗摇头好笑,她如今这样,也暂且翻不得天了。
只见小郎君走到她的跟前,问道:“你收徒么?”
顾飞倾诧异:“你问这个干么?”
“想拜师。”
小郎君一脸正经,忽地向她俯头作揖,垂手过膝,行起最尊敬的大礼来!
这是除了娣子向老师行下跪礼之外,其他的晚辈谒见长辈,最尊敬就是这个礼节了。
司龙大吃一惊:“主人!”
顾飞倾被她弄得不知所惜,半晌说:“说拜就拜,你倒是干脆。只可惜我人命危浅,死亡无日,就算收了怕是教不了你多少。”
小郎君:“那不是正好?”
顾飞倾:“?”
小郎君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说,正好可以让我传承你的衣钵。”
“所以,师尊,你有没有传家宝让我继承的?”
“……”
恐怕这才是重点吧!
墙身触手冰凉,顾飞倾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胡曼缨。”
“断肠草?”顾飞倾这才发觉她哪里是什么小郎君,分明之是个女孩。
“是。”胡曼缨不觉有异,被困在此,颇是镇定,寻了个好地方坐下休息,与她聊了起来。
“对你们来说是断肠草,对我们来说却是治蛇伤、清热解毒的良药。”
“你不是子桑族人?”
“不错。”胡曼缨眼睛骨碌碌一转,“你是不是碰上那三只臭沙鼠了?”
她倒是聪明,顾飞倾觉得跟她说话还算轻松,喟叹一声,“嗯,我看你年纪又小,因何来诸毗沙漠?”
“因为那张白纸,那张白纸在你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