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
他们一鼠一嘴,顾飞倾同情地说道:“只要我们能回来,保证一文钱都不少你的。说不定我们发了财,还能多给你几个。你要急着拿钱呢,就跟我们去,日结,绝对少不了你的。”
弑舟的目光很专注,沙鼠老一想起他的手段,还有些背后发寒。
他哭着脸,被迫点了点头:相君,其实我们图的也不是钱财,是刺激啊!我们就希望能跟您同行,一探这诸毗沙漠之谜!
顾飞倾轻笑:我也有这个打算。
解决了向导问题,她环视四野,除了一望无垠的荒芜,剩下的还是无为无际的荒芜。
仿佛是个深不见底的洞,永远也望不到尽头。
弑舟跟了过来:“适才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心不定等不及了,还是对自己信心大打折扣?”
顾飞倾平静开口:“都不是,只是觉得自打出西琼之后的生活,前路越发看不仔细。”
她抬头望月,这一天一地的清寒衬得其中之人如同草芥沙粒。
“你之前的理想可还坚定?”
“我不知道。”
顾飞倾诚然道来:“欺离子的道就好像圣人,不存占有之心,尽力照顾别人,自己反而更丰富;而顾姚的道又是什么?”
弑舟转过头,坦然道:“顾飞倾,现在与问天岛为敌的不只是你,也有我。他的遗骨留在东申,又岂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诸毗地宫,中间没有她们的推波助澜,我不相信。”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如果问天岛闻讯派人拦截,谁都没有信心能不能活着离开诸毗沙漠。
“实话实说,我也不信我现在的生活就是真实的、不受人摆布的。”
每次她好不容易觉得开了条新路,自以为是,觉得能清晰可见透视命运的脉络时。
总能出现一些无法预知的新事物,让她茫然无措,不清不楚的走下去。
如果不除去这个障碍,迟早这条新路也要被截断。
顾飞倾缓缓道:“我不完全是欺离子,从顾飞倾的角度说,能除去谢使君,自然是件好事。只不过……”
她未说完,弑舟也沉默下来。
寂静中,沙鼠兄弟开口,说明日风起沙浪,要留一天,弑舟当场皱起眉头,顾飞倾建议早去早回。
沙鼠兄弟敢怒不敢言,吞下想说的话,碎碎念了几句他们那里的话,正要顶着月色就启程。
突然狂沙暴起,沙尘滚滚,遮住了半边天空,天昏地暗,一切陷入黑暗中。
寸草不生的蛮荒戈壁亮起一道火红的长龙,顾飞倾猛地一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两条飞舞叫嚣的龙,张牙舞爪,咆哮震天。
“啊啊——怎么回事?!”
沙鼠们脸色骤变,刚想说话,就感到一股强悍霸道的吸力从天上传来,将他们三个连拖带拽,直直朝天空飞去!
顾飞倾猝不及防,双足差点陷入沙地,五指成爪,勾住沙鼠老一,其它的抱着老一死不撒手,不至于让风尽数被吹走。
“小殷,别闹了!”
伴着顾飞倾话音刚落,同时抬头,只见一抹碧色身影,衣袂翩飞,从天而降。
“顾君,这是什么人?”
“他们说欺离阿姐是早死之相,我替你教训一下有何不可?”
“顾君!我、我没说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