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舟想骂她,却是有气无力,“你对我有害差不多!”
她若不折腾自己,怎会如此。
顾飞倾抱歉一笑:“是我的错,没能先把你放出来。”
弑舟说过,他出来契约就此作废,目前确实是她耽误太久。
见他气若游丝,顾飞倾郑重点头。醒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置身一陌生之所,屋外风雪交加,只有窗口那一片竹林略让人眼熟。
“......这是在哪里?”她试着开口,发出的声音如蚊。
得知被带到瑶光,首座也收了网令。
她起身发现身上一阵阵的疼,尤其是经脉,宛如停滞了一般。
屋子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听不清晰,她循声走去,还未走出去,就被一道大力推了回去。
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只是浑身无力,又一次跌落在地。李相商推门而入,见她倒在地,马上将她抱起安置,“我说什么来着,你偏不听。这倒好,被软禁你可是如愿了?”
顾飞倾揉着摔疼的胳膊,迟疑不定,“我这是…被烧坏了?”
“风千里给你压制,暂时封了下去,谁让你老是强行妄动灵力,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你这般糟蹋。”
“原来如此。”
“你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易,这要换成别人,中途早已遭受不住了。”
她听着窗外雨打竹叶,伴着细雨霏霏的湿气,跟他表面埋怨实则关心的话语,眼中蓄起笑意,李相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转移视线道:“还好意思笑,你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说。”
那云留凰珠,江谢魔魂,海怒异象,该怎么说,她当然是实话实说。李相商不置可否,照实说了,若是本宗要保她,那其它门派怎么说?
“你的名字怕是即将声名远扬,那些请罪你的飞帖怕是一箩筐都放不下了。你说该怎么保得下你?”
顾飞倾不知所谓,想起与她没什么关联的殷非行,下一步怕不是就要与她一样的遭遇了。
与李相商说了,他眉头高耸:“真不知道我陪你回来干嘛的。”
“你要去江谢,我陪着,你要自投罗网,我也陪着。”他抿唇定睛看她,“若她们听你辩解,那皆大欢喜,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是不听,就休要怪我不由得你了。”
她看向眼前这个之人,身姿挺拔,眉宇倔强如同傲雪的冰梅一般清傲。这样的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又为何这般帮她?
“好。”顾飞倾瞧他许久,最终笑了起来,伸手触上他眉间倒悬朱砂,“你我相识不久,你又何必如此……”
她的指尖刚轻触上他的眉心,他眉头一皱,将她的手拿开,“我只认同我的心,它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顾飞倾一怔,突然见他将她手腕抓起,“那你呢,何不遵从自己的心?你说我与你相识不久,可我觉得,你为道牵绊,为情停留。而在云留江谢妄为肆意的你,那才是真正的你。”
“……这才多久,你就这么笃定?”
她笑了一声,将手从他掌中挣脱。
李相商不悦:“还笑!”
顾飞倾含着笑意,“只不过我如今这样,还想劳烦下风……”
“我去泡壶热茶,你稍等。”
而李相商似是有所察觉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他出去的速度很快,顾飞倾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去向,只留一句话,人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