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不认识我是不错,可我家子君殿下如此的坦诚对你,又一而再地为了维护你不惜忤逆尊上,你一世为人,可不能没有良心。”
“你这话说的,说得你一世为妖,就可以没有良心了。当爹的要杀我,然后做儿子的要拦着不让杀我,合着我看了这一唱一和,还要感恩戴德不成?”
顾飞倾没有表情,只不过放茶在桌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瞳仁分明的眼睛没有情感,只是直直望着他,似是在等他下一句还能说出什么。
“……”这话乌诡真的没法接,反倒是李相商好整以暇听了一会儿八卦,又在她们之间的氛围看了一圈,被乌诡黑红脸色逗得大笑。
“可就因你一句话,就在族内埋下了祸端,你是不知道……”
他还未倒吐苦水,就被顾飞倾当头截断,“你这话说得不对,这怎么叫祸端,那不是事实如此?
“我不过是当了掀开这个事实的推手而已,你别把我说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一样。你瞧你家尊上自己不是挺乐得自在的?”
她虽然很感谢风清羽的相助,但她不说,总得有人会说。
“你……”说什么都被堵,乌诡因她这副样子格外的痛心疾首。
“难道不是?”
“是是是。行了吧,就那个…咳,姑且叫他二殿下吧,子君殿下因他的到来终日惶惶,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整个人瘦了一圈,你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你也太没有心了。”
乌诡眼看不行,准备欲打感情牌。
顾飞倾眨眨眼,曲星夙都混成二殿下了?
严木举手:“咳,我打扰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颇黎族的子君?”
乌诡:“不错。”
严木比顾飞倾困惑:“不该吧,他不是早就不用吃饭了,还能怎么瘦啊?”
李相商挑眉不解:“你们说的是妖族子君风清羽?他不就是根竹子嘛,吃什么饭,不是喝水就够了?”
顾飞倾大惊:“风清羽是竹子?狼还能生竹子?!”
李相商一愣,被她所言跟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
谁规定子君一定得是亲生的,顾飞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缄口不语。
卓施琅适时开口:“子君是颇黎旧居蓬山带出来的兰玄竹,是先王赠予尊上,又被尊上妖息悉心培养浇筑修成形。”
难怪,还未回话,顾飞倾就看着四周的视线,“别光顾着说,别忘了初来目的。”
李相商顺着她目光瞥了过去,一些视线时不时扫过来,便挑高眉毛,高声叫着不知所踪的鬼老五。
“是啊,鬼老五,来这半天,你倒是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给大伙儿瞧上一眼。”
话一出,哄堂热闹,纷纷附和,可依旧不见鬼老五的影子。
“鬼老五,大家伙都等着呢,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吧,真是不够兄弟。”李相商故作委屈,那样子逗趣得紧。
鬼老五丝毫不理会他的斥责,他终于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各捧一个锦盒,然后将锦盒放在高台桌上。
“既是我鬼老五的场,必不会让各位败兴而归,今日就让各位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我近期得来的宝物,鲛泪血。”
鲛泪血?顾飞倾怔了怔,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李相商,他微微皱眉:“什么鬼东西,听都没听过,你非要说这就是你那破宝贝,当心我跟你急。”
看他也不知道,还出言不逊,鬼老五也不在意,“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不识货的,你非妖族,当然不知道这里头的其中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