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拿活人做傀儡，还能做得活灵活现，只剩一人，那就是千机阁的弃徒，殷非行。

她当初看到傀儡术时候，提了一嘴，沈羽凌隔天递过来一本杂异志。

她还有注意到那时的日期，然今依殷非行到如今的修为。

若是现身，打她们几个绰绰有余，何必大费周章，引她们几个不着眼地过去，也不知道打得什么心思。

不过她去归去，也不能拉别人冒险。

“......”卓施琅默默地看了一眼她，“供您差遣。”

严木不甘示弱，“我还是一言九鼎的。”

几人继续赶路，他们一行又行了几里路，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街上行人稀少，到一家酒楼里微微留步，刚一踏进去，店小二麻溜上前。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观几位气度不凡，如今正值暮色降临，咱这里有几位气度开的上上间，不如来上一间？”

“再加上咱这店里的菜色都是上乘，美味又可口，保证你吃过还念念不忘。”

小二一看顾飞倾的打扮，就知道他们非富即贵，还没开口就听她喋喋不休推销起来了。

严木抱手而立，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乡人？”

小二嘿嘿一笑：“我在镇里长大，像你们这般通身气派如贵人，我们小地方，可没几个本地人像三位这般。”

卓施琅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有顾飞倾肯对她温柔一笑，示意她继续。

顾飞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们如何？”

果然有架势，小二闻言挠挠头，只是继续推荐，“一时说不上来，不如您先看看菜色，真的一绝，小的可没说假话。”

“好，先看看菜色，再来一壶好茶，你说的上上间，也开上三间。”

顾飞倾瞧清挂的菜名，尽是许多没听过的，出于好奇，还是点了几个。

小二朗声报菜名，再去迎下一桌。

严木和卓施琅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目光齐刷刷扫向四周，等待着她的下文。

顾飞倾也跟着看过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这里算是热闹，不似云雪终年寂静，也不似天青城战战兢兢，嘈杂，但意外静人心。

弑舟压低声音：“你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不必过这刀山火海的日子，平淡的忙碌一生，但也算快活。”

“你所言不错，人生就是因短暂而精彩。”顾飞倾认同，“活太久，易失本心，容易把自己活得如同枯井，无滋无味。”

“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呢。”弑舟幽幽道：“不过我确实感觉没有什么乐趣。”

顾飞倾笑了笑，“你姑且也算吧，不过是只有一半，毕竟在你之前，我也曾见过一个，在你之后也有一个。”

她脑海里想起自己母亲与李鲤一战后，身心俱疲，教导她的太傅说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状态是越发不好了。

那时幼小不懂，音黎或许说得不错，她永远是报喜不报忧。

在弑舟之后，还有云雪山的……师尊。

他就算是晴若秋波，也挡不住眼里透出来的衰老。

人的寿命比起蜉蝣真是长太多了……

不过都有心中所想，一个是太平安康。

一个是与李诩一致，皆要宝物。

弑舟不明白她说的姑且什么意思，正想询问，又听她讲：“不过，我倒觉得你与她们不一致，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是活的，你能不能说说看自己心中所想？”

弑舟因她所言半晌无声，顾飞倾又道：“太久忘了？不碍的，人界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乐子么？你真若找不到，就跟着我，我带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