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意扫了她几眼便移开了视线。

仿佛她是陌生人一般，再没有过多关注。

“……”

不去注意他，那高台祭天运行，身旁响起无波无澜的一句话。

“师姐，可是有话问我？”

见风清羽不知何时摸了过来，在人群里，顾飞倾嘴角带嘲。

“我可当不起妖族子君的一句师姐。”

“你在怪吾？”

他又怎么会听不懂她话中之音，依旧是那副面容，淡薄如雾，不喜不悲。

顾飞倾依旧看着那台上，神态闲适。

“怎会？子君救我多次，我谢你还来不及。”

风清羽微怔，许是人类的情感过于复杂，他疑惑不解：“那你……”

顾飞倾微微一笑：“只是妖族与单狐合作，你身为妖族子君，却频频叛族救我于水火，实在令人怀疑。”

风清羽张张嘴，他做的时候，都没想过这么多，又听她继续道。

“原先我不明白，后来一想，你从林中老早就知道我晓星身份，而仙妖有别，你又屡次出入敌境，实在让人值得沉思。”

“顾飞倾……”此话刺耳，他微蹙了眉：“你竟这般想吾。”

“难道不是？”顾飞倾反问，“你既知我身份，若真没有别的企图，又为何屡屡帮助于我？”

“不管你如何之想，吾只是…想救人。”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受伤。

顾飞倾笑容更深了，“你该不会说，只是单纯想救我，并不曾想害我？”

他终是忍不住，眸中不再平静，灰蓝色隐现。

“不管怎样，吾不会害你，若吾真想，你早死在棋盘之上。”

发觉自己情绪激**，他隐忍下来恢复平静。

“不要把你恶意揣测人的心思放吾身上，这些龌龊之事，吾不屑为之。”

顾飞倾仍是不以为然。

“若不是这般，那你为何助我？”

“随心而动，顾飞倾…你这么多疑，不累吗？吾身为一族子君，虽背负族中未来，可我在成为子君之前，也仅仅只是…风清羽而已。”

他的声音如同一阵风，吹进心间，不但没能安抚她，反倒让她不依不饶。

“胡说，你身为妖族子君，难道不知道做什么才会对妖族有益？又如何让我不多疑，你这几次相助谁也说不好是不是故意而为之！”

说半天她也是理解不了，风清羽登时面色不佳，眸里翻腾云海，他闭上双眸，平息了一会儿。

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再度睁眼时，神色淡漠。

“吾不可信？那你身边人就可信？顾飞倾你晓不晓得你命运一直为他人所书写。”

“不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你当日在太华境中就被灌注宫阵，吾又何必大费周章。”

顾飞倾态度总算缓和不少。

“……你与你父情深，可你又多次与他作对，不让他称心，实在令人不解。”

“吾敬他、尊他，但意见不同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