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珮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起白日见到江羡淳的脸色,觉得不对劲。
他的状态似曾相识,就像小时候被伤了咬牙不吭声的样子,可那时他孤苦无依,就连小太监就会欺负两下,现在已经是势头正声的摄政王,谁还能欺负得了他?
她挥去脑中混乱的想法,觉得自己还是对江羡淳太关注了一些,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居然对一个囚禁自己的疯子还有同情心,闭上眼睛让自己赶紧睡觉。
天亮了,苏珮迷迷糊糊间被吵醒,六六欢欢喜喜走了进来,说后院的母鸡终于开始下蛋了。
这是前段时间厨子去集市上买的,本来打算炖鸡汤,被苏珮制止,反而在后院开辟了一块空间专门养殖母鸡。
也没有养多少,拢共有三只母鸡一只公鸡,苏珮怕养多了后面母鸡过窝的时候养不过来,就先养一点练练手。
毕竟她又不是专门做养殖的。
偌大的宅子只有他们三个人有点冷清了,宅子内外虽然守着人,但只是守着她的安全,并不热闹。
公鸡每日早起打鸣,苏珮有了些被闹钟吵醒的熟悉感,睡不了懒觉,既生气又怀念。
那几只母鸡刚到新环境可能不太熟悉,一直没有下蛋,没想到今天居然下蛋了。
苏珮连忙起身,打算今天午餐多加个炒蛋。
洗漱完毕,六六便又从大门处接了几封信件,苏珮遥遥看着门口的人,有些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来是之前守在苏宅的阿奇。
她将阿奇叫了进来,见到熟人有些开心,而阿奇却满是愧疚,低着头不敢直视苏珮。
“这么多天都没有见过你,你怎么样?江羡淳罚你了?”看着阿奇原本欢脱的模样不见,苏珮有些怅然,皱着眉头问他。
阿奇连连摇头,“是阿奇弄丢了县主,自己去领罚的,不关王爷的事,王爷还让属下将功补过,继续保护县主!”
这么说阿奇就是受了罚了,苏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放心,伸手拉向阿奇,“我看看。”
阿奇连忙挣脱苏珮的手,脸上红了起来,“县主,属下没事了,都休养好了。”
见他为难的样子,苏珮便也不坚持,想来阿奇要是病身江羡淳也不会让他出来保护自己的,便撇嘴笑了笑,“行,那就不看了。”
阿奇松了一口气,又将信件拿了出来,说了正事。
“这是王爷让属下带给县主的,说这些都是给您的信,您看到了应该会开心些。”
信?苏珮扬了扬眉,难道是李管事和村长寄过来的?
信件有拆封过的痕迹,看来已经被检查过了内容,苏珮心中虽有些不悦,倒也没有多纠结,向阿奇道谢后,便将信拿回了屋子里查看。
信件一共有三封,一封是李管事写来的,照例说了庆元楼的收益,信中还有一百两银子,以及一些问好的话,明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苏珮看了却觉得亲切不已。
第二封是村长写来的,苏珮的土地改良方法已经广泛流传来开,所遇到的问题也五花八门,不过这个月的问题明显比上个月少了一些,村长还说,新种子已经种下了,让苏珮不用担心。
第三封是苏父和季沅心写来的,江羡淳怕苏珮思念父母,便准许了他们可以给苏珮写信。苏父在信中提及了家中的日常,还有家里人对她的担心和思念,询问了苏珮何时能归,苏珮心中满是感动,鼻头也有些泛酸。
不枉费她对这些人这么好,让她在这被禁锢的日子里也能有一丝慰藉。
她将一百两揣好,这才去往书房,让六六准备好了纸笔,开始一一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