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淳沉默不语,看着太子。
太子终于扳回一句,心情甚好地笑了出来,道,“本宫今日来,也是为了告诉县主,那日同县主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县主最好尽快考虑,本宫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说着,不等苏珮回答,太子已然站起了身,“今日是专程来给县主捧场,话已经说完,本宫便告辞了。”
临走时,他眸光瞥向一旁的江羡淳,片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空气安静下来,苏珮咬着牙,恨恨地盯着窗外驾马而去的太子。
“神经病!”她忍不住骂出声。
江羡淳自太子走后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到苏珮的话,便抬起头来,看着苏珮目光幽幽。
“太子不是什么好人。”
见江羡淳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苏珮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头,“你当我傻?我早就知道了。”
太子并不如表面那般温和,不用江羡淳说,苏珮自己也早猜到了。
她刚入宫,太子便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请旨赐婚,若说是因为她的容貌,苏珮是全然不会信的。
这天下不乏貌美的女子,先不说太子作为储君,早就见惯了美女,就算真的要娶她,也不应该是她初次入宫那样的场景。
太子这么着急想娶她,便只有一种可能:
先下手为强。
苏珮知道自己作为农神女,民间的传闻很多,加上她手上握有种植大量粮食的方式手段,对朝廷来说,她是个即危险又渴求的人才。
危险在民心,渴求也在民心。
若她不是农神女,太子可能看都不看自己的一眼,他那么直白地抛出那些诱饵,不过是对她的不屑一顾。
“他认为,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我如今的处境,我没有别的选择,因此将我置于光亮之下,看似是为了考虑为我好,实际上处处将我架在他的支点上,一点都不尊重我。”
苏珮看着窗外远去的太子,眼睛眯了眯,面无表情。
太子肯定是调查过她的性格的。
只可惜他调查到的应该是原主的性格,这一套对原主来说或许有效,会感恩戴德地接受太子的好意,但她不会,太子的行为让她十分不舒服。
她一来便在受苦,每日疲于奔命,她不是那闺中不知万物的骄纵女,是善是恶她都能够清楚的分辨。
她看人用眼睛用心,而不是只用耳朵听。
见苏珮丝毫不受太子蛊惑,江羡淳松了一口气,心头郁结也在瞬间消散。
江羡淳看着苏珮,苏珮收回目光,将桌子上还剩下的一串肉直接拿起,“都想利用我,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她言语中带了些恼怒,江羡淳微怔,连忙向她保证,“我不会利用你!”
江羡淳这个时候表忠心,苏珮忍不住笑出了声,温声道,“放心吧,我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不信你?”
苏珮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江羡淳的笑容却堪堪顿住,他握住拳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