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清醒了!”苏父一阵激动,就要去握住季沅心的手。
季沅心收回手避过苏父,看向一旁的苏珮,“珮儿,你受苦了。”
没想到季沅心清醒过来第一件事竟是安慰自己,心中一暖,轻声回道,“我没事,娘,一家人应该做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季沅心摸了摸苏珮的脸,脸上是欣慰的表情。
感受到自己被忽略,苏父心中一阵失落,但他依旧看向季沅心,向她表明自己的悔意。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沅心,你相信我好吗?”
季沅心沉默,她听到苏邴的忏悔醒来,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可是之前的那些伤人的话几乎还在耳边,她没办法忽视。
苏邴一步步靠近,季沅心却仿佛在躲着他一般,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见到此景,苏珮心中叹了一口气。
恶语伤人六月寒,何况是夫妻这样亲密的关系,拿一个母亲最脆弱的地方伤害,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季沅心不愿理会苏邴也能够理解。
苏父却不肯放弃,“沅心,我真心悔过,我知道事关孩子们,你恨我是应该的,如今苏家百年基业已经毁在了我手里,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向你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生活绝不会再行差踏错,你原谅我好吗?”
一字一句皆是痛心疾首,苏珮在一旁听着,内心有些无语。
什么叫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苏家的基业早就在这一代消磨殆尽了,这算是什么惩罚,要不是为了唤醒季沅心治疗她,就苏父的这番话苏珮就能骂他个狗血淋头。
苏兆添才十五岁,过完年也不过十六,是天泽国最年轻的秀才,前途不可限量,最有希望振兴苏家,他的自作主张却让这希望成了一场空。
也不怪苏兆添郁郁寡欢这么久,对一个经历不多的孩子来说,这是毁了他一生的打击!
苏父看了看苏珮,想让她帮忙说点什么,但是苏珮忍住不骂人已经是极限了,实在是说不出帮忙的话来。
苏珮不肯帮忙,苏父只好自己努力,他目光真诚,向季沅心保证,
“你看,我们现在又有了新的家,一切重头开始了,沅心,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还是如之前那般混账,我、我不得好死!”
连诅咒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饶是季沅心再痛心,听到这样的话也不免侧目,“当真?”
苏父连忙点头,“当真!”
季沅心却又垂下眼眸来,她看了一眼苏珮,又看了看空挡的四周,纷乱的思绪在她脑中回**。
片刻后,她眼神迷茫,看着苏珮伸出了手。
“珮儿,冷。”
这样的变化让苏珮也愣了一瞬,她连忙将季沅心的双手捂在手心里,哈口气搓了搓,又看向一旁还在等待回话的苏父,叹了一口气。
“娘又不清醒了。”
那边忏悔之情正浓的苏父听到这话,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深深叹了口气,“都怪爹,是爹将你娘伤得太深了。”
苏珮不置可否,她看着季沅心,季沅心歪着头看着苏父,似乎在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