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师傅这么说,苏珮先是顿了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父也笑了,“陈师傅,珮儿每日便是去庆元楼做生意的。”
陈师傅疑惑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了,“看来是我糊涂了。”
李管事让李二带人来的时候他还纳闷呢,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姑娘,只以为是普通的生意,等到了才知道这姑娘以卖菜为生,并没想多。
这几日看那姑娘早出晚归,以为生意不好做,原来已经在庆元楼那做活了呀!
他在这里吃了几天饭,本来还在感慨小姑娘手艺不错,只卖菜有些可惜,打算房子修缮完工看能不能劝说这姑娘去庆元楼帮忙,毕竟庆元楼如今的确招不到人。
陈师傅和李管事是故交,自然不愿意看到他的心血化为乌有。
这下好了,不用自己费事了。
气氛融洽,苏珮给陈师傅斟满酒,举着碗朝陈师傅敬酒。
“多谢陈师傅,这些天辛苦您劳神费力,家中条件有点简陋,您担待些,我敬您一杯!”
说罢,浅抿了一口,轻微的香味萦绕唇齿,随即被辛辣味覆盖,呛得苏珮直皱眉。
陈师傅连忙应声,端着碗饮下那碗酒。
苏父在一旁看到苏珮的窘态,忙接了过来,“你去把酒热一热,天凉。”
“哈哈,无妨,多吃菜!”好在陈师傅看出来苏珮不胜酒力,笑着让她坐下,与苏父斟酒谈话去了。
苏珮尝不出来这些酒好在哪里,只好赔笑坐在一旁。
这时候苏兆添不知道去哪里了,苏珮奇怪,借口再去弄些热菜,离开了前堂。
后院里,苏兆添正在烧水,这几日苏珮不在家,他俨然已经开始照顾家里人了。
苏珮进到厨房,苏兆添只抬头看她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将热水冲到水壶中。
这是苏珮从县城买回来的,一家人都要喝水,没有水壶一家人喝水就得用碗捞,不干净也不安全,有了水壶就方便很多了,而且常备热水还能以备不时之需。
天冷,几乎每隔两个时辰就要烧一次热水,白天苏父去寻干柴枯木做柴火了,只剩苏瑗季沅心,烧水这个事便交给了苏兆添。
苏珮也不说话,起手开始加水和面,煮了一锅青菜面。
她先捞了两碗出来等凉一些给苏瑗和季沅心,又盛了两碗,端到了前堂。
苏父陈师傅师徒三人酒菜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脸上也红彤彤的,苏珮便将青菜面端到师徒面前,“喝口热汤吧,这天太冷了,暖暖身子。”
陈师傅看着苏珮欣慰地笑,却是对着苏父说话,“你呀,真有个好女儿,我徒弟要是有你女儿一般懂事就好咯!”
陈师傅的徒弟是个有点内向的人,即使没有喝酒,被这么一说脸上也红了起来。
师徒二人将热面吃了,原本凉酒凉菜的寒意瞬间烟消云散,浑身暖和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陈师傅又饮了酒,怕城门关了进不去,苏父便想留二人留宿,但陈师傅脸上通红,执意自己没有喝醉不能再留,陈师傅的徒弟也说要带陈师傅去自己家中过夜,就在隔壁村,近的很。
苏父强留不得,只得将二人送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