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珮拿枯藤枯草编了个草蚂蚱,她的基地里除了蔬菜水果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干脆自己做。
好歹有点意义,寒碜了点,但好歹是个玩具,江羡淳应该不会太嫌弃……吧?
不过嫌弃也没有办法了,她实在找不出其他东西了。
江羡淳这边正天黑,与前两日的雷雨天气不同,今日安静得异常。
“江羡淳?”
苏珮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听到那边低哑的回应。
“你来了。”
江羡淳没有点灯,屋内黑漆漆一片,苏珮摸索着走了两步,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看到了窗边的江羡淳。
“你在干什么呢?”
看他似乎若有所思,苏珮走上前去,把手上的草蚂蚱递了过去,“给你,新年快乐!”
江羡淳伸手接过,看清物件,道了一声,“谢谢。”
见他兴致缺缺,与约自己来时的状态不同,苏珮猜想他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江羡淳扭头看她,问了苏珮一个问题,“我的存在,是错的吗?”
苏珮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轻声安抚,“怎么会,每个人活着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你不能因为被欺负了就有一些不好的想法知道吗?”
江羡淳常年被欺负恐怕心理问题严重,她那个时代的孩子都多有心理疾病,更何况江羡淳。
她尽力安抚着,想疏导江羡淳。
江羡淳接下来的话让苏珮明白了江羡淳难过的原因,“我今日见了母妃。”
他轻轻开口,仿佛再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母妃早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见到我,更是大呼大叫。”
他想到白日里,他的母妃见到他时的癫狂模样,不由得手抖。
皇上每年都会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他幼年时母亲还算正常,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母亲疯了,不再认他,总是叫着他是灾星。
今年也不例外,可又似乎不一样,他的母亲喊叫过后,似乎认出了他,将他紧紧掐住,说他不该活着。
有宫人看到拉住了她,他看到那些人对他的母亲动辄打骂,他们朝她吐着口水,说着极为难听的话。
他无动于衷,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些宫人,看不到想看的画面,觉得无趣,将他丢回了这里。
“母妃说,我应该去死。”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苏珮却听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母亲的咒骂更让人心寒。
苏珮从身后抱住他,轻轻拍了拍江羡淳的肩,柔声道,“你的母亲生病了,所以说了一些胡话,你值得好好活着。”
江羡淳伸手抓住苏珮的手,身后的温暖让他有些许恍惚,但他心里也清楚,母妃的那些话并不是因为生病。
他的存在一直是个错误。
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把情感掩藏,对母妃,他也没有多少亲情,而今天,他在见到苏珮时,下意识想到了这些。
如果苏珮也觉得他是个累赘,不配活着呢?
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了口,“你会觉得我多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