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愿意听到功高盖住这四个字。

也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头上，永远坐着另一座大山。

从某个人出现在这里开始，对于林老爷子来讲，就已经踏上了没有归途的路。

同样，对于孙南乔来讲，也再也没有了做选择的权利。

她咬着牙，声音颤抖着问：“匡建宇，跟你们也是一伙的？”

“那是自然，不过他性子比较沉稳，所以大部分时候，倒是站在幕后。”

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直接承认了几人之间的关系。

“既然如此，影子……也和你有关？”孙南乔盯着对方。

一句陛下已经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毕竟这两个字一开口，就等于捅破了几人之间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她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自然，朝廷中那些达官贵族，总得有些能够威胁到他们的把柄。”

“把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影子的存在，难道不该是……”

“不该是替人送死吗，为什么会威胁他们的存在，你是想问这些对吗？”男人笑出了声。

他笑得越是快活，孙南乔便越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几分。

从某一方面来说，男人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南乔啊孙南乔，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我花了那么大价钱，把这群人给培养起来，为什么非得去替别人送死？”

听着男人的质问，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

“若是真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或者到了失控的时候，谁又敢保证，活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呢？”

孙南乔懵了。

彻头彻尾的懵了。

仅仅只是和某人碰了个面，这一切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就变得彻底不一样了。

若真是为了顶替……

她脑海中再次出现那两个娃娃的身影。

一个林业成，少年老成，从小在影子的组织里长大，莫过于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林洛阳的人。

而另一个，则是她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存在。

“夫人之前在城中散播消息的手段，我也是头一回见，若是您愿意合作，只需要把同样的法子，用来散布一些我想散布的消息，到时候我绝对会还你一个原封不动的林北墨。”

男人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每一声清响，都如同一柄巨锤，狠狠地敲在孙南乔的心上。

每个人都看中了她的手段，那些人同样也看到了她的弱点。

“若是我不答应，今日怕也没本事，从这屋里走出去吧？”她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