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乔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刚才春意离开时,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等洛阳东西收拾好,过来以后,这院子里,就少让其他人进来吧。”
诺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
“地上那东西,等会收起来丢到柴房吧。”
“不扔了吗?”小丫头满脸嫌弃,“这东西留下来,夫人难道不觉得晦气?”
“万一有朝一日,用得上怎么办?”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诺诺没了回嘴的余地。
只是,什么地方,才能让她用得上夏袅袅的贴身衣物呢?
孙南乔自己都说不上来。
正在诺诺用树枝,将地上的衣裳挑起来时,外面开始有些闹哄哄的。
二人对视一眼,小丫头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生怕手上的东西,再给更多人看了去,到时候又怪她诬陷夏袅袅。
毕竟夏姑娘那么干净的人,怎么会穿这种东西呢?
应当是喝露水,吃花瓣,不沾人间烟火。
诺诺刚走,一大群下人便涌了进来,整整齐齐站在她面前。
比之前动用家法时,来了还要齐全。
“夫人,求您救救夏姑娘。”
“夫人,若不是您动用家法,夏姑娘也不会变成这样!”
“若是将军在,绝对不会容许夫人您这样对夏姑娘!”
“夫人,不过就是请个大夫,您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何必为难夏姑娘?”
男女老少,此刻都站在她面前,每一句话都在责怪她,每一句话都在向着夏袅袅。
看着面前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孙南乔当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千夫所指。
可她做错了什么?
“我不给她请大夫,我趁着林北墨不在,故意把她打成那样。”她冷笑一声,“各位可真是仗着人多,忘了谁是这屋里的主子。”
“可是夏姐姐,明明就是夫人您打成这样的!”春意站了出来。
小丫鬟心里清楚,夫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日后若是追究起来,估计免不了是一顿打,甚至被卖出去都有可能。
但此刻,如此多人聚在一起,像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法不责众,家法,也不可能打在每一个人身上。
除非将军夫人,真有那个胆子,把府里所有人都赶出去。
“的确,就是我把她打成那样子,那你们问过,夏袅袅为什么会挨打吗?”
纤细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树,任由他们怎么质问,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夏袅袅犯的错,凭什么怪罪在她头上?
“不就是夏姑娘出去玩了几天嘛……”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当奴才的,不告而别,的确是犯了错,按规矩当打。
可在他们眼里,夏袅袅可不算是府里的奴才,自然也不该受这份委屈。
“她不告而别,我可是听到府里有风言风语,说是我趁林北墨不在,把他的心上人给处理了。”
孙南乔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清。
大家都不敢说话。
当初的风言风语,在场这么多人,也没有几个是没参与的。
“大夫请了,她醒不过来,那是她夏袅袅没本事,跟大夫有什么关系?”
“可是之前夏姐姐不舒服,将军请来的都是名医或者……”
“那是他林北墨,夏袅袅如何,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