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林北墨的声音有些冷漠，冷漠到，好像不是在跟他的心上人说话。

“那你可以给我画一张吗？”女子声音更温柔了些。

屋里陷入了寂静，男子并没有给予任何回答。

孙南乔和林洛阳对视一眼，倒是有些好奇，某人会不会同意。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倒是略微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但若是他同意画这幅画，那么……

“不行。”林北墨说。

夏袅袅懵了：“为什么？”

“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给你画像。”

“北墨……”

“男女有别，袅袅，我爹娘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林北墨叹了口气，“男子为女子画像，若是传到外人手上，对你不好。”

“我不在乎。”夏袅袅染上几分哭腔，“你明知道，我不奢望能进将军府，只要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好。”

“那也不是你伤害自己的理由！”林北墨一拍桌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刘子书做了什么？”

女子的哭泣声，在听到这句话后，戛然而止。

再然后，整个屋里都安静了下来。

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又听不见声音，偏偏正好卡在这里。

孙南乔心里急得像有个猫爪在挠，又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一直到二人快要冻僵的时候，夏袅袅这才开了口。

“所以，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于女子而言，若是无法生育，你恐怕就没有办法嫁人了。”

“我知道。”

“若是我没办法说服我爹娘，你也不能成为我的妾室。”

“我也知道。”

“换句话说，如果你做了我的妾室，却一直膝下无子，与其他人而言，终究还是一个丫鬟。”

“我都知道！”夏袅袅突然大吼出声，“可我哪有时间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若是不这样做，万一哪天孙南乔想起来要把我嫁人，我该怎么办？”

向来温柔的夏袅袅，极少说出如此凶狠的话，偏偏每一句怒吼，都带着哭意。

光着在外面听着，孙南乔都感觉到揪心。

后面二人又说了什么，她没有继续听下去。

只是带着林洛阳，如同来时那样，又偷偷摸摸潜了回去。

“你不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吗？”林洛阳问。

“重要吗？”她笑着说，“至少我们知道，你爹并不会永远向着夏袅袅。”

“可我觉得，夏袅袅也很可怜。”

林洛阳说完这句话后，赶紧低下头，生怕跟自家娘亲眼神对视。

毕竟作为她的娃娃，却心疼跟自家娘亲抢男人的女子，也算是大逆不道。

“她也挺可怜的。”她叹了口气，“你爹对于那个时候的夏袅袅来说，是救命稻草，抓住了就不想放开。”

但于二人身份而言，就算没有孙南乔横刀夺爱，这两个人也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

“娘……”林洛阳看着她，“所以，对夏袅袅来说，我们都是坏人对不对？”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只要她不害我们，我们也不会主动害她，不是吗？”

林洛阳似懂非懂的点头，总觉得脑子里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