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眼神盯着，孙南乔有些毛骨悚然。

她看着面前的娃娃，不知自己该不该伸手，帮他处理残局。

“真的不是我。”林洛阳咬着唇，“我真的只是想救这只兔子。”

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蹲下身，认真看着地上那只早已没了呼吸的兔子。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脾气。

“你说你想救它，那它怎么了？”

估摸着是没有想到，娘亲没有继续骂自己，林洛阳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她。

孙南乔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兔子。

还好，没有看见刀。

“我看见它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了，我把它抱回来，以为还能救……”

林洛阳瘪着嘴，刚憋回去的眼泪，马上又要夺眶而出。

孙南乔看着他，想要把娃娃搂在怀里安慰，又不知该不该沾上那些鲜血。

“先把衣服换了吧。”

林洛阳吃惊的问：“娘亲，你不生气了？”

“兔子身上都是刀伤，你这里没有刀，我再怎么生气，也是得讲道理的。”

说话间，她又重新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那件小衣裳。

还好，刚刚蹲身的时候，没有染上血。

林洛阳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件衣裳，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你重新给我做了？”

“废话！”她一个脑瓜崩弹过去，“有什么事，换了衣服再说，这血淋淋的，你是准备吓唬谁？”

林洛阳得令，伸手就准备接过来。

还没碰到，便又吃了一个极重的脑瓜崩。

“先去把手洗了！”

看着屋里的惨状，孙南乔自然没有叫他屋里的丫鬟，将手里的衣服放好。

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来。

林洛阳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乖乖巧巧的坐在屋里，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件新衣裳。

一直到她一点点的，把娃娃手上的血迹全部都擦拭干净，这才松了口气。

“去把衣服换了吧。”

小家伙默默起身，拿着东西进了里屋，再也没多说一句。

看着地上的兔子，孙南乔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有些事情，被她看见的是一回事，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便又是一回事了。

“娘亲……”换完了衣裳的林洛阳，越发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此刻弱弱的唤她娘亲，听的人心头一软。

“挺漂亮的。”

“娘亲，你是不是不开心？”林洛阳走上前，拽着她的衣角。

乖巧懂事的模样，那还有半点之前的飞扬跋扈？

“以后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

“为什么？”

“若是我最后没有想明白，你这里根本就没有刀，那你觉得……”

孙南乔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知道，凭借面前这小家伙的聪慧，是能听懂她意思的。

林洛阳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和盆子里那只兔子。

“知道了。”

趁着小家伙的丫鬟没来，孙南乔直接端着兔子，来到了小厨房。

“你们的东西？”

盆子直接丢在桌上，砸出一身闷响。

厨房里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位夫人主动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