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日这事……是没有半点缓和吗？”

“自己说出的话，各位都是为人父，应当也不会反悔吧？”

林北墨脸上出现了如同孙南乔一般的笑容，当真就是夫妻二人同心。

“该给的选择，我们已经给出来了，就看各位怎么选了。”

身边有人撑腰，孙南乔自然底气足，此刻倒是一副逼着人做决定的样子。

“你……”

“对不起。”头一个少年大步上前，“你把我身上的衣服给撕了吧。”

“对不起……”

“对不起！”

不服气归不服气，既然有人在前面带了头，屋里此起彼伏都是道歉声。

看着向来欺负自己的那群人，此刻全部都围在面前，排队等着被自己撕衣裳。

林洛阳一时有些迷茫，不知该不该动手。

他偷偷拉了一下孙南乔的衣角，低声问：“娘亲，我真的要撕他们的衣裳吗？”

“撕。”她毫不犹豫的说，“他们撕了你的衣裳，你也搜了他们的衣裳，平等买卖。”

“可是他们说了对不起。”小家伙满脸犹豫。

“你同样也可以跟他们说对不起，但是一句对不起，你的衣裳能恢复原样吗？”

“这……”林洛阳愣住了。

“今日是一件衣裳，便是轻飘飘说句对不起，若是来日抢了你的娘子，未免也是说句对不起？”

孙南乔说这话的声音并不小，在场众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别太过分！”

少年们聚在一起，皆对面前女子咬牙切齿。

可惜她并不在乎，反倒是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匕首递到他手里。

“割吧。”

看着手里的匕首，和周围那些自己的同窗，林洛阳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动手。

看他一直犹豫不决，林北墨在旁边叹了口气。

“动手吧。”

“爹爹……”

他惊讶的抬起头，却从林北墨眼中，没有看见任何惊讶。

嘶啦——

利刃划过锦缎，发出特有的割裂声，小家伙咬着牙，手里的匕首一阵乱挥。

又死死克制住力道，生怕伤到了面前任何一个人。

一直到面前每个人，身上都多出一条裂痕，他这才将手里的匕首丢到地上。

“对不起。”

林洛阳低着头，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了一声歉。

那些人看到自家孩子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后，各自带上孩子，冷脸从屋里走了出去。

一直到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和诺诺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丫头，小家伙这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这点出息？”孙南乔蹲下来看着他，“别人怎么对你的，你难道不还回去？”

“他们已经道歉了，不是吗？”林洛阳有些不理解。

“他们道歉了没错，但是他们没有为这件事情付出任何代价。”

林北墨站在一边，并没有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意思。

“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自家爹爹的话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复杂。

“在这里的所有人，当初都伤害过你，哪怕他们今天在这里道了歉，明天不也能照样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