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气得浑身发抖，林洛阳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碎花小袄的丫鬟，那可是……

“你说，我对小秋哪里不好？”孙南乔咬着牙问，“为什么是她要对付我们？”

林洛阳伸手拉着她的衣角，一言不发。

对小秋哪里不好？

这种话，他都不知道孙南乔究竟是哪里来的脸面说出口的。

虽说最近，她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但并不代表之前她做的那些事，会被一笔勾销。

听着身边的人，许久都未曾说话，孙南乔突然泄了气。

她低声喃语说：“我以为，就算有人要对我们动手，也是夏袅袅。”

“先回去吧，现在毕竟在外面，不好。”

娃娃此刻倒算冷静，拉着自家娘亲的手，一步步往回走。

一直到被送回房间，孙南乔都没从那个消息里缓过神来。

小秋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而且还是联络外面的流氓地痞一起，想要将他们直接灭口。

看她始终眉头紧锁，林洛阳皱着眉问：“你真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

“孙南乔，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娃娃突然笑出了声，“你在这府中做了多少恶，自己竟然都不记得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砸在了她的心头。

是她在这府中做了多少恶，还是原主做了多少不被记录下来的罪恶？

孙南乔望着面前的娃娃，更觉得心寒。

本以为这段日子，林洛阳跟她亲昵了一些，便是放下了之前的种种。

现在看来，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这个娃娃倒是一点都不曾忘记。

“我和小秋，发生过什么吗？”她低着头问。

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小秋姐姐本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也有相好的家丁。”林洛阳看着面前女子，“你觉得她伺候你舒服，舍不得放人……”

“棒打鸳鸯的事情吗？”孙南乔打断了他。

若只是如此，倒也算不上大事。

奴籍女子，能否如愿以偿嫁的心上人，本就要看主子的意思。

“棒打鸳鸯？”林洛阳瞥了她一眼，“你的确是棒打鸳鸯，这词倒是没说错。”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孙南乔总觉得这娃娃话里有话。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

“你把人家心上人，打断了双腿赶出府，好生生的男儿直接成了乞丐，小秋不怨恨你，难不成要怨恨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男儿郎？”

林洛阳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大吼出声。

听着原主的所作所为，孙南乔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怪不得，小秋在她身边，心却一直不在她身上。

怪不得刚才，小秋在将军府门口看见他们二人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这是我造的孽，跟你没关系。”

她低着头，只剩下这一句话能说出口。

“我是你儿子。”林洛阳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你后悔吗？”

“什么？”

“你后悔当我的儿子吗？小小年纪，经历这些不该经历的一切。”

这话说出口，孙南乔自己都觉得好笑。

若是能选择的话，林洛阳估计早就一脚把她踹飞，往别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