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一被说服了,悠哉游哉地靠在一旁,看他们相互撕咬。
就差手里没捧着瓜子嗑一嗑。
“说起来,雇主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啊。用她的钱投资精神病院,然后把她送进去。啧啧,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多嘴什么。雇主怎么样,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
那人举手做投降状,随即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懂得,这就闭嘴。
后来的事情,也确实都按照席堰城设想的那样进行着。
薛梦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
四面都是白色的墙。
手腕脚腕被铁链捆着,锁在她身下的铁床四周。
想起席堰城走前说的话,薛梦云脑子里嗡嗡的响,手脚冰凉。
“四十三床的,今天状态不错,不像昨天醒一见人就失控。看来新药有效果了。”
“是个好消息。多亏了那位先生的投资,我们回去汇报吧。”
“……”
薛梦云躺在冷冰冰的铁架子**,艰难地转头去看。
铁门是全封闭的,什么也看不到。
那些声音渐行渐远。
能不能回来,薛梦云无力地想,她听不懂。为什么说她昨天见人就发狂?
她才刚醒来不是吗?
回来!
给她把话说清楚!
薛梦云张大了嘴,竭力呼喊着。过了半晌才惊觉自己没发出声音……
在这样的地方,人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睁眼、闭眼过去了多久。
薛梦云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又能说话了。但她已经不想说了,没人会认真听她在说什么。
除了——
精神病。
偶尔能从那些正常人的口中,听到‘那位善良的先生’又发来一笔钱。
每当这个时候,薛梦云就会冲上去,喊着:“那是我的钱,你们应该感谢的人是我!”
结果就是再次被当做发病,打了镇定针,绑回了病房。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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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从兰颍庄离开起,罗淑雅仿佛人间蒸发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在大家面前晃。
也没听到她离开南城回京的消息。
直到某一天,凌生带着一封信来找席堰城。
罗淑雅临走前写的,说她打算出国留学,将后半生的精力投入到药物研究中。
【三哥,请原谅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个年少无知的罗淑雅走了。】
【最后,替我向嫂子告个别。】
当时席堰城看到这里嗤笑了一声,“我为她做什么了就谢,还要我替她传话?想得挺美。”
凌生一把夺回信件,不客气地拆穿他:
“你给她听了录音,不还让她走远点。以我对你这小心眼的家伙的了解,这要换做别人,不把她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你都不肯放人的。”
“就你了解我?”
席堰城桌下的长腿踹了他一脚。“有本事现在就去追,把气撒在我身上有什么用。”
“你、你乱说什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