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芝看了姚妈妈一眼,随即蹲下身。
席堰城靠近一步,站在蓝芝身后。将其后背挡得严严实实。
“阿姨,安安昨天跟你们告状了吗?”
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薛梦云发的信息那件事,她没有点头。反问道:“安安要跟我们告什么状呢?”
姚璐一捏拳头,很是气愤。“我就知道!他怎么像头驴一样!”
她经常听妈妈说爸爸是头倔驴、蠢驴。
明明席乐安更像驴!
蓝芝还没问怎么回事,小女孩就跟倒豆子似的,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直到姚璐返回去,和安安消失在几人眼中,蓝芝才堪堪回过神来。
“你都听到了?”
席堰城揽着她的肩,点头。“听到了。”
姚璐妈妈不晓得女儿跟他们说了什么,眼看上班时间来不及了,这才匆忙离去。
至于蓝芝和席堰城。
想到姚璐口中说的,安安班级里流传的一些话,不约而同地想:看来,他们对某些人,还是太过仁慈了。
回到老宅。
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手底下的人,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席堰城:“陈德一家确实翻不了身了。这段时间还想垂死挣扎,变卖了不少股权。”
“是有人故意设套?”
“没错。”不等她问,席堰城直接道,“是罗淑雅。”
“准确来说,罗淑雅只是薛梦云的一杆枪。指哪打哪。”
蓝芝接过他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塞入口中。
席堰城熟知她的习惯——思考时喜欢吃点东西,他也乐此不疲地做这些事。
相比之前两人形同陌路,他对现在的每一刻,都格外珍惜。
又是一瓣橘子入口。
汁水在口中炸开,蓝芝的火气逐渐消散。
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只在头脑清醒、理智的情况下做决定。
“人总是下意识同情弱者,孩子也不例外。”蓝芝说,“哪怕我们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安安,也没什么用。”
“我也不想安安自证。谁做的好事,当然要让这个人亲口承认才对。”
席堰城一听,就知道她有想法了。
果不其然,蓝芝开始安排:“还记得段衡吧。”
“你是想……”
“没错。”她打了个响指,“罗淑雅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因为你的一句话,去陈家打探对方的态度。”
“而她这个老好人,不知道从薛梦云那听到了什么,转身就把陈德逼到破产。可见,淑雅真是把好枪啊。”
虽然这么说很不地道,但要知道,她向来跟罗淑雅不对付。
两人说不上有什么仇,一些小摩擦还是有的。
况且这次还牵扯到了她的安安……
“你说,我来安排。”席堰城很自然地接话,也不问她到底要怎么做。
说这话的原因,只是不想罗淑雅,还有那群‘兄弟’,用别样的眼光看她。
况且,事情本就因他而起。
对于他背后这些心思,蓝芝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矫情。
三两句话,就将自己的大体思路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