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于蓝芝而言,最难以接受的,就是记忆里那个总是对自己温言软语的男人,如今冷脸相待。
仿佛那些共同经历的美好,全是她一人的幻想。
深吸口气。
复杂的思绪在脑中快速闪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夫人,碗筷您放在这就好,一会我们来收拾。”有佣人在她身后提醒道。
蓝芝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整理好的碗筷,打算出门散散步。
三楼,席堰城的书房内。
他定定站在窗边,手上握着一只保温杯。
杯子就在嘴边,可他迟迟没有喝下一口。心事重重。
待女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才反应过来。
仰头,抿了一口。
温水都变成了凉水。喝不下了。便要将水杯盖好。
“啧啧啧,站这当望妻石啊。”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凌生往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
踏进老宅的时候,撞见了心不在焉的蓝芝。
来到这,又看到表情凝重,站着不动的席堰城。
凌生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二人的行为。
身子往他的方向歪了歪,满不正经。他道:“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了,这小兰芝好像不太开心啊。”
“与我无关。”
席堰城早已收回视线,转身去倒水。“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三天两头往这跑。”
“喂喂喂,大兄弟,你讲话有点良心好不好!”
凌生表示强烈不满:“我三天两头跑来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兰芝。”
“好好说话。”席堰城睨了他一眼。
凌生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不跟你闹了。”说起正事的凌生,还是有那么几分认真的。
在说出口之前,他反反复复观察了席堰城,不下十次。咕哝了一句:“还别说,真挺像的。”
面前的人眉头一皱,他条件反射似的挺直了腰杆,快速道:“我查到,蓝芝这三年频繁往镇阳市跑。”
“她在那边有处房产,里边住着……”
看凌生这支支吾吾的反应,席堰城心中已经冒出了各种有可能的猜想。
对方表情越来越怪异,他也仿佛猜到什么。
落于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收紧。
熨烫工整的西服,皱得紧巴巴的。
即便是协议婚姻,他也不容许有人背叛这份契约——至少在离婚前,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就在刚刚,那女人还可怜巴巴地求他,让自己在这多住几天,说是无处可去。
呵,这不是有房产么。
指不定还不止这一处。
一股无名之火悄然而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气的究竟是什么。
垂眸,慢条斯理地将膝上的布料扯平。
语调没什么起伏道:“继续。里边住着谁。”
“住着……一个小屁孩,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扯平的动作一滞。
下一秒,又恢复了方才的动作。
“知道了。”
“就这?!”凌生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凑到席堰城身边,“我可是仔细看过了,那孩子跟你们两口子真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