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光就这么看了一会雁声,雁声没有说话,淮光也没有,淮光看着许久没见的雁声,尽管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修行也让雁声的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又或者可以说是雁声的气质,从前一看雁声就是被养尊处优养大的人,没经历过什么风雨,这才多长时间,她的脸上五官虽然没变多少,但是眉眼之间多了许多锐利,再也不是从前的雁声了。
她变了很多,淮光站在一旁想。
人都是会变的,自己也变了很多,从前的自己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雁声也会喜欢自己吗,可能不会,但是他自己期望会,她希望温暖所有人的太阳能独属于自己。
怎么可能呢,太阳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特殊对待某一个人,阳光会均匀地照在每一寸土地上,照在了一些人的皮肤上,让他们暖洋洋的。
却照在了淮光的心里,淮光如寒冰一般的心早就已经被融化了。
那一天的事,早就该有一个决断了,淮光出口打断这死一般的寂静。
“雁声。”淮光猜到了,雁声早就没在打坐了,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一种感觉。
“我们谈一谈吧。”淮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不发抖地说出这一句话,淮光很久没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了,或许上一次还是他第一次杀人了,上一次是恐惧,恐惧一条生命的消逝,这一次也是,是对未知的恐惧,只不过他杀了很多次人,后来已经心如止水,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手起刀落,但是和雁声的每一次对话,淮光都会斟酌再三,或许这听起来很像一段感情破裂的夫妻谈话时的开头。
但这却是他想要祈求和雁声开始一段感情的谈话的开始。
祈求,就是祈求,淮光知道,自己配不上雁声,自己只能祈求雁声能给自己一个机会,淮光一向不善言辞,就算准备好了很多话,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如此冰冷的话语。
这不是淮光的本意,淮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嘴闭上,沉默地往前走。
“等很久了吧,我们进来说吧。”雁声没有回头,只是径直往前走,坐在了自己的茶桌旁,雁声现在已经是掌门弟子了,早就不用住在这里了,这里的环境破旧,床板很硬,一翻身就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雁声之前一直吵得受不了,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多铺了两层被子,才没有感觉床是那么硬。
就连周围的设施也很少,刚来的时候,院子里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周围都是杂草,山里植被都很茂密,夜里总能听见不同生物的吼叫声,但是却这么找都找不到。
雁声有一次都吓疯了,整夜都能听见不明生物的嚎叫声,那时候他们刚来到这里,蚊虫什么的都是小事,雁声已经习惯了总是肿的高高的雁声的皮肤了,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实在是很难耐,她忍受不了,刚睡着身体上的瘙痒就能让她清醒,她痒得受不了,使劲用自己的长指甲挠,挠得包肿得更大,表皮甚至有血丝,她只能站起来,和蚊子斗智斗勇,打一场你死我活的追击战。
可是就算雁声再怎么打,蚊子这种东西总是打不完的,雁声在打了三趟蚊子,刚刚安心躺在**,耳边就传来了扰人的蚊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