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几百两,梁二只种着些薄田,从秦家领些月银,除去平日的花销,每月也只剩几十两,因而这大头就落在了涵姐儿、玥姐儿身上。
这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银钱,所带来的负担也不少。
好在,前些日子卖了一批人参和灵芝,也够女学经营两三年。
在预判自己身份是大雷时,她已经把云南的产业都转到徐远名下,两三年,胡椒林也该结果能卖了,银钱不愁,女学自然也能一直办下去。
思及此,欣姐儿便起了看望孩子的心思。
次日一早,她亲自上街挑选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孩子都贪嘴,零嘴小吃肯定要买,芝麻花生糖酥、桂花糯米蒸糕、各类蜜饯,足足装了六个五层的大食盒。
买完小吃见摊上摆的珠花好看,想着小姑娘们爱俏,欣姐儿站在摊前对着小镜子插花挑得起兴。
最晚下了大雨,路边的坑洼处积了不少水,一辆马车飞驶而过,溅了欣姐儿一身的泥水,就连摊上的珠花也未能幸免于难。
欣姐儿被飞来横祸创得傻了眼,看着污脏的裙褥,怒不可遏,天杀的这可是玥姐儿刚给她做好的裙子,今天是第一次穿。
她气得脸色涨红,转身就要追上理论,而马车也恰在此时停下,一粉面红腮的清秀少女从车内走出来。
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就可以当街纵马?
欣姐儿拳头握紧,抿着嘴冷冷地看着来人,全然未注意摊主在使劲的对她使眼色。
这马车一看就是官宦家的,他们普通百姓怎敢上前找不痛快。
少女走到欣姐儿跟前,敷衍地施了一礼,盛气凌人道:“车夫莽撞,污了姑娘的裙褥,我家小姐过意不去,赔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她知不知道光这布就不只我两银子,还一副我很大方赏你的样。
欣姐儿不接,银子落地上。
瞧瞧着傲慢劲,当她没见过银子?
她哼笑一声,“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五两银子连买我一个袖子都不够。”
她扯展衣袖,“不说这面料,是南边刚进的孔羽布,就这绣工,极好的双面绣,你去云衫坊打听打听,随便一张帕子都得十两起,你们毁了我的衣衫,竟然想拿十两银子就打发我。”
“走,给我去见官去。”说着欣姐儿就拉扯那婢女。
小姐下个月就要嫁人,为个贱民闹到公堂可不光彩。
她甩开欣姐儿,色厉内荏道:“什么腌臢户,一件破衣服赔你五两银子还不够,你当我们韩家好欺负?”
韩家,即韩尚书家,京城王侯将相都要给几分薄面,更何况这贱民。
婢女言语暗示,可欣姐儿对京城世家了解不多,完全未听出她的威胁,只扯着婢女不依不饶地要见官。
两人拉扯间,又跑来一婆子,抬手就要给欣姐儿一巴掌。
可她手还没落下,就被夜西抬脚踹了一记心窝,疼得她倒地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