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欣姐儿有些心虚,却不愿财政大权落入他人之手,扯过荷包,语气僵硬道:“下次你直接叫我就好。”
轩辕祁笑了笑未说话,手里还拿着冒气的馒头。
欣姐儿放好荷包,接过一口咬下,白白胖胖的馒头,松软又有嚼劲,越嚼甜味越是浓,落到腹中更是踏实,一种幸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香!这才是货真价实不掺石灰的馒头。
客栈里,她掏出小镜子想看看自己的脸,醒来后她就觉得脸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镜子里的人一脸菜色,她略微一想便知是怎么回事,看向轩辕祁:“我的脸,你弄的?”
轩辕祁点头,“县城人多,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我向小二要了热水,等会你洗漱一番,我出去买点东西。”
沐浴过后,欣姐儿搓洗着脏衣,想起轩辕祁被她弄脏的衣服,便寻了他的背囊取出衣物一块搓洗。
轩辕祁从外回来就见她在窗上晾衣,衣袂翻飞,一长一短,是她与他的衣衫。
“回来了?你衣服脏了,我给洗了,”她回头朝他笑,如巧笑嫣然的妻子等着夫家归家。
轩辕祁买了不少东西,堆了满满一桌。
欣姐儿吃惊得半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买这么东西?”
轩辕祁并未急着回答,只捡了一罐药膏出来,让她坐下,态度坚定不容拒绝地要求她扒下衣衫露出肩膀。
在何家村同睡一榻时,欣姐儿半夜总喜欢抓挠肩膀,他曾轻手轻脚地扒开看过,是几道深深的绳索磨痕,再一想脑中少女拉着藤条艰难前行的模糊身影,便知此伤是因救他,可这一切她对他却只字未提。
她珍重他,把情藏在了心里。
昨日她蹲在溪边哭泣,肩上的疤痕刺得他心口疼。
当日李峋逼他发誓,娶她,他心里是憋屈的。
他的确喜爱欣姐儿,可只从知晓她真实身份后,便不敢再有妄念。
欣姐儿是前朝亲王之女,世家百官怎可接纳,即便是妾也不可以。
儿女之情,与家国情,父母多年栽培的恩情相比,轻之又轻。
但一路走来,她有很多机会丢下他,从此隐姓埋名,可她却一直未放弃他。
情字上,他欠欣姐儿的,只盼着李峋手上真有安亲王的犯罪的证据,能让她戴罪立功,回到平民身抬她为妾。
轩辕祁如此想着,指腹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欣姐儿肩上的疤痕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五月,梅雨季马上就来了,我们再走山路不合适。”
“我买了一辆马车,一床褥子以及一些乔装之物。”
“现在大小城池都贴着你的画像,你还是换成男装好。”
欣姐儿微微点头,“等会我就换上。”
“路上不是一直念叨着有个铁锅就好了吗?我也拿了一个,路上想吃什么顺口的,你也可以做。”
“这样会不会耽误赶路?”
“不会,有没有铁锅,路上我们都要生火做饭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用过饭在客栈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退了房,出县城时已然已是一绪胡大汉和清秀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