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桐同我说是白日太忙,夜里才有时间收拾房舍,收拾时太累了,本只是打个盹,却不想睡过去了。而披着姐夫的外袍,只因担心心怀不轨之人,想借袍子暗示他们家里有男人,并不是她孤身一人。”
“但我看她都拆了发,穿着寝衣,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说这事我要不要跟大姐说?”
玥姐儿在外靠睡时,吹了风说话嗓子有些发哑,欣姐儿推了推茶杯,示意她喝茶润润嗓子。
“二姐,公主薨当日,姐夫一早出门午间才回。我问他去何处,他道进城问同窗借课本抄阅笔记。”
玥姐儿蹙眉道:“姐夫在撒谎?”
欣姐儿点头,“当时大姐也在,可大姐至今也未寻我说话。哪怕是替姐夫解释去向,避免我误会也无。”
玥姐儿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大姐未必不知这些事,只是不愿我们去捅破?”
欣姐儿怅然道:“夫妻一家,他们的事我们不便过多参与,但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只是方式要讲究些。”
次日,刘大进城,涵姐儿抱着孩子依依不舍,玥姐儿笑道:“大姐,姐夫去上学,又不是去那。若你实在想得紧,我陪着你跟孩子回城住几日也行,郝桐是个勤快人,当日我突然到怪味馆留宿,还见她忙着给你们收拾屋子,累得都歇在了你的房中呢。”
涵姐儿面色一惊,笑得勉强,“她一直都很勤快。”很多往日不在意的画面在脑中浮现。
郝桐来梁家那么久,一直不见她提要到店里帮忙,可她完婚回来没两天郝桐就说要帮忙。
那会她还狐疑,跟着玥姐儿学针线不比店了强?她还想或许是郝桐针线学不来,只能如此。
来店之后,郝桐每日不辞辛劳替她把午饭送到书院,出门前也必要梳洗打扮一番,她还道人家勤快。
如今再一想,自己好似一个傻子。
又想到前几日,刘大明明说好是进城借书,最后却是去了城外的酒馆聚餐取书。
她心如蚁爬,心绪纷乱,一时告诉自己要相信刘大,全是郝桐一人心念,一时又不住臆想两人避着她早有私情。
杨氏见涵姐儿整日都魂不守舍,叹道:“夫妻间最忌讳猜忌,长此以往只会让两人离心,你有什么事不如直接跟刘大明说。”送别刘大时,玥姐儿说的话她也听了。
“郝桐心术不正,你不能就此就判定刘大也如此。如今你已有了晴姐儿,你不仅要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晴姐儿守护好你们的家。有女人与你抢,你更要把刘大的心拢住,且不可将人往外推顺了其他女人的意。”
她从涵姐儿怀里抱过小声哼唧的晴姐儿,轻轻摇晃,“夫妻之间哪有一直都是好的,都是磕磕巴巴走过来的,你说他改,互相体谅包容,日子才能长久。”
“既嫁给了他,就多记着些他的好,别总想着他的错处,不然日子难过。”
涵姐儿靠着杨氏的肩,“娘,你说我们当女人的怎么这么难呢?”
“当女人不难,难的是为了母。”
“今日收拾一下,明日娘跟你们一起回城住,总是让刘大往娘家跑,也不合适。”
“好。”涵姐儿点点头,离去之前她得先跟欣姐儿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