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到君澜的头上。

他只觉得当头一棒，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半晌，他才颤抖着呼吸，一脸哀痛的看着淑妃：“……所以，这段时间，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是吗？”

君澜的声音越来越大。

似乎声音越大，就越能掩盖住他内心的哭声。

淑妃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

得到淑妃肯定的答案，君澜眼里的神采瞬间消失。

他空动着一双眼睛，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半晌，他脸上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所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对吗？”

不想再让君澜和淑妃讲话了，北凌辙冷着脸说道：“从一开始，我母妃救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厢情愿。”

“够了！”

君澜忽然大声爆喝。

他目露凶光，眼含杀意，狠狠的瞪着北凌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在和阿雪说话！”

淑妃看着君澜这个样子，闭了闭眼睛，轻轻拉住北凌辙：“辙儿，还是让母妃来吧。”

看着淑妃一脸坚定的样子，北凌辙微微蹙眉，但只能点头：“好，母妃，你放心大胆的做，一切都有孩子兜着。”

见淑妃这个样子，君澜死灰一般的眼神里又燃出一点希望。

淑妃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君澜，你先冷静一下。”

君澜快速点头，竟然十分听话的深吸了两口气，把心情平复下来：“阿雪，就算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我对你说的话也并不会因此作废，我永远都听你的。”

君澜越是这么说，淑妃的心情就越沉重。

因为她知道，君澜这样炽热的感情，她回应不了。

“君澜，你不要再这样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君澜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扎穿一样的疼。

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那个狗皇帝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在宫里过得并不快乐，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

淑妃缓缓摇头，脸上是一片平和：“这和我是不是皇上的妃子没有关系，你我注定是无缘无份的。”

君澜此时已经鲜红的双眼。

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去碰淑妃，只能无力的大吼：“那到底是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

淑妃目光悠远：“君澜你知道吗？我本来不应该再在这世间走一遭，你却强行把我的痛苦延续这么久。”

“痛苦？”

君澜不可置信的看着淑妃：“你为什么会痛苦？我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还给了你这么多自由，难道你不应该开心吗？”

淑妃淡淡一笑：“你知道当时我要死的时候，心里有多解脱吗？”

“可是就在我弥留之际，是你，用刀捅进我的心口，让我连死都不能痛快！”

“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唯独死这件事可以自己掌控了，你却连让我死都没办法自己选择！”

此时，淑妃的情绪略微有些失控，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那些事，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君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我并不觉得你爱我。”

“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心里臆想出来的那个阿雪。”

“不可否认，我确实记得我还是淑妃的时候，救过你这么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