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鄙人魏小满，是个食修。”

魏小满恭敬地作了个揖，原本想要与珊瑚说道的话语都吞回了肚子。眼下鲛人族遭此大难，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既赞同珍珠，可愿与他一同前往？”

龟长老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微眯的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

这问题还真是把魏小满难住了。

于情于理她应该伸出援手，珊瑚珍珠都算是她在灵界仅有的朋友。可自己只是个厨子，说到打架经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担任的还是摇旗助威给哮天打下手的角色。

真上战场，估计连珍珠都比不过。

“你若同去，我便派两名族人一起前往救援。否则——”

龟长老话音一转，“这事就不必再提了。”

“龟长老！小满她去了也无用！”

珍珠急急出声。

他并不知晓龟长老对人修的嫌恶，只觉得这安排不妥。

“我愿意前往。”

魏小满神色几番变换，最后微微垂首，眼睛无波无澜地盯着地面。

珍珠这个二愣子没有察觉，但她是真切感受到了这名龟长老的巨大恶意。

去，可能是死。

不去，自己肯定没法活着走出青铜宫殿。

按古籍中记载，人修曾一度猎杀鲛人，甚至以肉为药引，甚至入菜。焉知道这长寿的龟长老会不会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

斟酌再三的结果则是她必须去。

救出珊瑚最好，后续的合作还能谈。救不出，她便要不管三七二十一趁乱先逃回岛上，回去找哮天他们帮忙。

自己的乾坤袋中被哮天塞满了各种符篆，又有周立师叔刚赐下的杀猪刀。

也许也不是毫无胜算？

“好！很好！听闻人修惯会偷奸耍滑，卖友求荣，希望你不是这种人。”

龟长老冷冷地望向魏小满，目光像刀子一样直刺过去。有猜疑，也有警告。

“长老言重了。人有坏人，妖有好妖。我虽出身贫苦，却也知道一句话，莫以出身论人品。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道义天平不歪斜。”

魏小满说着，一双瞳孔幽深若寒潭，直面龟长老。

她不求几句话就能打消对方的顾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龟长老眼神中的坚冰只动摇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

“巧言令色。”

他不再看魏小满，只朝向珍珠。

“注意，你的任务是救援，不是打败对方。诚然幼体蛟龙相对弱小，却也不是我们几个鲛人能对付的。一旦确认珊瑚生死，即刻返程。”

龟长老望了一眼大殿里寥寥可数的族人，心里叹了一口气。

苟且偷生他又何尝乐意。但如今族中人丁稀少，族长生死未卜，让他怎么敢拿全族的存亡来赌。

龟长老想着，拿出一枚龟甲，用火烧炙。

原本黄白明润的龟板上渐渐出现了一条自东向西北的曲线，最后停在了一点，再也不动了。

这是龟族人才懂的龟卜占法，从未有不灵验的时候。

“去吧。那蛟龙如今在西北方向。”

“是。”

珍珠大喜。方向的锁定将减少他们寻人的功夫。

龟长老没有食言，派出了两名骁勇善战又自愿前往的战士，加上珍珠和魏小满一共四人，每人一骑飞鱼，立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