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帝发出轻微的鼾声，李霜被“吱吱……”的声音吵醒。

已经是深夜，她接着透过窗子的月光瞟了一眼，一个小小的黑影攒动闪过，屋子里似乎有草药的味道。

她在张开鼻翼吸动时，又没有什么味道了，短短一月，她从麻雀变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

嘉明帝每日挑绿头牌时都翻开她，丁吉祥总管对她也格外的关照，起初快上朝时还要催促一番，后来也尽量让她和嘉明帝多待一会。

嘉明帝起的一日比一日晚，李霜虽然痴迷于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感受，但是也不想成为人人唾骂的妖妃。

“陛下，今日该您上早朝的时辰了。”

李霜像往常一样拿起外袍给嘉明帝穿衣服，嘉明翻了个身，懒得起来。

他年轻时以勤勉著称，像这样频繁误了早朝时间的次数真是很少，朝里大臣已经上了很多言辞犀利的折子，剑锋直指李霜。

音昭皇后怄气了很多天，黄尚书甚至将折子送到她这里来了，音昭皇后自那天再没见嘉明帝。

这折子句句诛心，词句宛如利刃刀锋，音昭皇后看了也不能做到全然无感。

“康乐郡主，将这折子返回给黄尚书，本宫累了。”

音昭皇后抚摸了一把肚子，她已经猜想到了自己怀不了身孕的真正原因。

起初她不敢相信，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也要猜忌，后来她再问到花晚照香料的事时，花晚照言语之间很避讳委婉，更让她确定了这点。

“娘娘，您今日退了，明日也会有别的大臣给你送过来的。”

音昭皇后烦恼得扶着额头“他们只说李霜祸国殃民，本宫不知道规劝陛下，还说本宫在这六宫之中只是一个摆设。”

音昭皇后对皇后这个位子也是厌弃“他们真以为本宫稀罕坐这位子。”

“娘娘，陛下这事，我们可以再去看看，断定这究竟是妖妃作祟还是另有隐情。”

她和吴恙擅自闯入南苑的事情，嘉明帝居然没有丝毫的过问，花晚照问了那禀报的守卫，守卫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皇后娘娘挡下他的。

花晚照打心里想帮音昭皇后，她对现在的李霜也是充满了好奇。

音昭皇后并不热心，好像一夜之间就断开了和嘉明帝的所有情分。

“随便，此事本宫实不想管，是不是明德殿那日你看本宫出丑，今日还想叫本宫丢人。”

音昭皇后端起桌上的热汤喝了一口，对花晚照的提议，眼皮也没抬一下。

“娘娘，您还要在这宫里待很久，和陛下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关系好些。”

花晚照最同情的人就是这样的想走不能走，想离不能离的女人。

音昭皇后起身，有些自认倒霉，前几日她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没见花晚照说什么好听的话。

现在倒是一套一套得跟她讲道理“行，走一趟，要不是本宫还要在这破地方待，本宫还真是懒得去。”

音昭皇后散漫起身，兴致缺缺，或许她当初争着抢着要进宫，原本就是错的。

明德殿不出所料，还是李霜和嘉明帝，但是又多了两个人，吴恙和吴昊，花晚照随在音昭皇后身后，眼角略过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