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能控制住情绪的张静茹,看到自己父亲,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
“茹儿,你如实说,陛下在这儿呢,他会给咱们做主的。”张御史红着眼眶,对女儿心疼极了。
探得了父亲的口风,张静茹才擦干眼泪稳住心绪,抬头正要说迎上了皇后的眼神。
“茹儿,你说,爹在呢,你不要害怕,再不济爹拼上这副老骨头也不让你受委屈。”
张怡的一番话引得在场之人无一不同情,嘉明帝揉揉眉心道“你尽管说,有朕给你做主!”
张静茹才开口道“臣女初来临安,人生地不熟,就和女婢在亭中角落坐着。”
她看了黄致远一眼,又恐惧又恶心“黄公子过来自报家门,说臣女有几分姿色,可以纳回去做个小妾,还对臣女动手动脚,臣女一时闪躲不及才掉下湖中。”
张静茹哭诉完,张怡怒气冲冲看了黄致远一眼,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
“胡说!你一派胡言!”
黄致远见事情被揭穿,气急败坏指着张静茹大骂,张静茹又被吓到。
她躲在张怡身后道“他说的那些污言秽语,臣女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什么春风一夜,共赴巫山,真是将臣女侮辱得体无完肤。”
“什么?这混小子居然说了这等不堪入耳的话,真是太欺人了!”
张怡暴怒,将女儿护在身后,指着黄致远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前厅窃窃私语,黄尚书脸上比火烧,若是有地缝,他早就钻进去了。
黄致远是什么品行整个临安无人不知,百姓都苦黄致远久矣,但他们的状子还没送到官府就被拦截下了。
寻常人家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胆大包天敢打张御史家女儿的主意,张御史此番是来顶姜堰的,还是陛下亲自请来的。
于情于理黄致远这事,皇后再不敢开什么口了。
嘉明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沉默着扶住额头目视前方,整个前厅乌云密布,有山雨欲来之势。
“黄尚书,你说该怎么办?上次秋狩的事情朕不是叫你好好管教他了吗?”
嘉明帝浑厚庄重的声音响起,将这个难题丢给了黄尚书自己,黄尚书从座中出来。
他痛心疾首看了黄致远一眼“你这逆子!居然说出那等话!”黄尚书手脚并用,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黄致远身上。
他索性脱掉了长靴,用厚重的硬鞋底子狠狠打在黄致远的腰背处。
黄致远被打得呲牙咧嘴,连连闪躲“爹,孩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哎呀爹,疼疼疼……”
“够了!”嘉明帝猛拍座椅上的龙首,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黄尚书穿上鞋子,脸红如虾子,这前厅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黄尚书,你要打便回家去打,今日事情多着呢,莫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嘉明帝的声音威逼严肃,眸光冷冽,他忍黄家忍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