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是你想出来的,贺洛也是你想办法安全接到临安城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我可不想别人领了这功劳。”
吴恙也侧过头,眼睛深邃又漆黑,花晚照看不出半点不诚恳。
“我经常想,若你有意争储,贤王和安王哪里是你的对手。”
花晚照笑了,眼睛弯弯,说话带上了一点打趣的味道。
“父皇常言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扶上墙也只是他的用来制衡的工具罢了。”
吴恙挪挪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他不想退位,更不想立储,我若卷进去,兄弟互斗,更遂了他的意。”
花晚照捂嘴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半遮不遮。
“你向来这么实诚,别人问什么说什么吗?”
“那要看他是谁了,”
吴恙瞧着她的眸子,心情莫名愉快,暖融融的山洞,静谧美好的夜晚,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烈阳,你偷偷带一队人去找王妃,记住一定要低调,莫要声张。”
吴昊在书房里悄声叮嘱,姜堰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茶杯。
“王爷,陛下震怒,已经下令严查了,此时正在风头,依老臣看还是作罢吧。”
“可王妃忽然消失岂不是更惹人怀疑,小婿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落人话柄。”
姜堰还是阴着脸,妇人之仁,怎么能继承大统。
“烈阳,你一人出去寻,切忌小心行事。”
烈阳好像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退出房门,末了才敢回头看一眼书房的位置。
“王爷,现在朝中局势这样焦灼,那皇后无子嗣,背后还有黄尚书支撑着,若她愿意支持禹王,你的胜算又少了。”
姜堰双手背后,半仰着头,吴昊平视只能看到他的鼻孔。
“小婿会留意,谢岳父大人提点。”
他将冷茶泼出去,亲自倒了一壶热茶给姜堰,姜堰微微垂下眉头,松弛的眼皮肉耷拉着。
姜堰浅尝一口道“茶凉了就该倒掉,只要火在自己手里,就有的是沸水重新泡一壶。”
他将紫砂茶壶放在小火炉上,壶里咕嘟咕嘟响着,茶叶在里面翻腾,冒出四溢的茶香。
吴昊俯首垂首,跪坐着侍奉姜堰用茶“岳父大人所言极是,小婿谨遵教诲。”
窗外忽然闪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人影摇摇晃晃,姜潇月有点眩晕,步履艰难。
烈阳不敢上前扶着,只能在身后跟着,眼睛紧紧随着她。
“王爷,妾……妾身来迟了。”
姜潇月推开门,身子不受控制向前倾倒,跌进了吴昊的胸膛,他扶着她的腰,她才站的稳些。
“父亲,孩儿见过父亲。”
姜潇月想福身,腰间的力量随着她上下。
“王爷,老臣许久不见女儿,有些家事要说,还请王爷回避。”
姜堰阴狠毒辣的棕色瞳仁斜瞥着姜潇月,只一眼,她禁不住得腿软。
“王爷,妾身也很想念父亲,王爷您先去休息吧。”
她从他怀里出来,温柔一笑,款款走到姜堰面前。
“也好,王妃想来肯定是想家了,本王就先去就寝了,王妃今日劳顿了,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