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睡得模糊,白如雪说好今夜送她们回家,她本就睡得不踏实,梆子一响,太阳穴狠狠跳着怎么也睡不着。
“白日里听守卫说,大勇运回了很多银子,足够解决渔民的问题,今夜应该是庆功吧。”
春花眼睛一直没合,心心念念着她的寨主,此去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富贵儿,有财!是我,白如雪。”
门外响起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白如雪蹲着身子发出微弱的声音。
“此刻正是启程好时机,快出来。”
“吧嗒!”白如雪话音刚落,铁门就被打开了,花晚照和春花蹑手蹑脚挪动出来。
“跟我走……”白如雪领路在前,姿势像一只老母鸡。
岛上的牢房本就靠海,没走几步,海上一只竹筏子就在月下将轮廓倒映在海中。
三个人下饺子一样依次跳到那筏子上,白如雪撑船技艺比起大勇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没飘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
“白先生,我来!”春花看不下去,伸手夺过竹篙,她的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
“方向错了,向右,”
“停下!那边有礁石!”
“撞上了!往左!”
白如雪被春花吓得魂都要散了,靠近岸边是白如雪全身瘫软一身冷汗。
“终于……终于到了……吓死我了。”白如雪擦擦脸上的汗,催促着花晚照和春花快上岸。
“你们快回吧,往前走十来步有两匹快马。”
“白先生!”花晚照叫住划了一段的白如雪。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白如雪停下筏子,竹篙漾开一圈水波的涟漪。
“是谁?”
白如雪脸色一变“什么是谁,你莫要说这怪话,这儿不就我们三人嘛,和你不说了,我要快些回去,不然惹人生疑。”
白如雪划了许久强忍着没回头,再回头岸边两人已经不计算你总计,他才坐在筏子上歇下,长长舒气。
这李富贵还真是聪明,怪不得老大跟寨主和他格外叮嘱了,他千小心万小心也不知道哪里露出了马脚。
或许他刚才的话只是试探,只要他不应就算圆满完成了任务,心下这样想,白如雪轻松多了。
“小姐,我们还能见着寨主吗?”春花骑着马跟在后面,语气蔫蔫的。
“我没听清,春花你刚才说什么?”花晚照快马加鞭,只听得到耳边呼啸的风声。
“没什么,奴婢说,咱们快些回去吧!”
春花夹紧马肚子,双腿用力一蹬,缩短了两马之间的距离。
夜色幽幽,明月照在松林之间,将所有的花木都靠着墙映下绰约的影子。
吴恙揉揉眼睛和额头,独自起身往寝房走去了,一阵清风刮过,丹桂的香气再次充满了鼻腔。
已经是秋末的日子了,丹桂还有几簇零星的花朵,今年它的花期似乎格外的长,比其他任何一年都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