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陛下了!”花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能见当年征战疆场的几分豪气英姿。
花丰饮罢重重咳嗽几声,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任是在场的谁听了也觉得他要将行就木。
只有花晚照听出了比上次更为强劲的气息,她开的方子吃了半月,也见效了不少。
嘉明帝一脸担忧,无比关切道:“镇远侯,不然朕为你派几个中用的太医瞧瞧?”
花丰捶着胸膛,咳得脸色涨红,摆摆手道“谢陛下体恤,老臣已是迟暮之年,且顺应天道该走的时候就走,只是老臣还有一桩心事。”
花丰又咳嗽几声,花晚照和德叔一同上前照看,花丰摆手屏退。
“侯爷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
花丰点点头很是感激“老臣身死无妨,只是我花氏一脉人丁稀薄,晚晚又是女子,免不得要记挂。”
以花晚照和花丰相处的这十来年经验,花晚照知道此时该她上场了。
她抹着眼泪,稚气中带着坚定“爷爷你放心,晚晚是女子也能统领好花家军,晚晚不会给爷爷丢人!”
“好,果真是将门虎女,是有些志气!不过如今有景儿协助,侯爷也可少些担忧。”嘉明帝早就迫不及待等花丰交出兵符了。
他又夸赞了一番花晚照,末了温声劝慰花丰“镇远侯,依朕之见,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如全权交给晚儿,也让孩子多些历练。”
“也让异性的势力归顺皇族,”当然这话是嘉明帝在心里默默念的。
花丰还沉思了一番,才极不情愿,极为难,极勉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兵符交给了花晚照。
嘉明帝点头一笑甚是欣慰,又面带肃色对吴景道“景儿,你以后要协助晚晚,整顿队伍,好为大梁分忧。”
吴景脸色很难看,花晚照居然利用他取得兵符,让父皇骑虎难下。
好,既然她想要,那他就帮她这一次,就算抵得过之前他对她的伤害和轻慢。
吴景俯首道“父皇,儿臣不愿,儿臣与花晚照貌合神离,琴瑟难鸣,儿臣已和她签下和离书,愿父皇成全。”
在座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吴恙和魏知相碰的酒杯更是停在半空。
吴昊只以为争储的胜算又少几分,吴景这话倒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嘉明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挂了一块冰坨子,他握住椅子上扶柄震怒。
“休要胡言!此事是朕下的旨意,你怎能视为儿戏,”
花晚照起身站在中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刚才的将门虎女已经成了带雨娇娃。
“陛下,您有所不知,臣女身在安王府,安王他都不曾正眼瞧过臣女,这样的日子实在煎熬,恳求陛下准了臣女……”
花晚照哭得那叫一个可怜,魏知已经要起身去劝慰了,吴恙拉住魏知的手摇摇头。
吴恙嘴角含笑,悠然一副看戏的姿态,原来揭穿苏荷不是为着争宠,而是为了和离,看来他真有些小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