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裴绍的脸,霍倾染故意惊呼道,“裴叔!你的脸怎么了?!”
裴绍一听,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可两只手怎么捂得住呢?
更何况,还很痛!
他一靠近,就痛得面庞扭曲。
这一扭曲,便牵动了身上的其它伤口,就更痛了。
“小叔,没事,这里没有外人。”
霍倾染坐在椅子上,义愤填膺道,“那些袭击你的人可真过分,抓到了可得严惩。”一顿,又问:“裴叔,你抓到了袭击你的人吗?”
霍倾染把“袭击你的人”五个字咬得极重。
一提起这件事,裴绍心中就气愤不已,“还没!”
霍倾染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笑意。
他做的事,怎么可能留下马脚呢?
“那真可惜,”
霍倾染摇头,“没想到,咱们再见会是这样的场面,我看着都替裴叔你觉得疼啊。”
裴绍:“……”
这时,霍倾染又问,“裴叔,你到底惹了什么人?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找人暴打你?”
裴绍一愣,没有接话。
“我已经把事情压下去了,裴叔,你今后做事可得小心啊,可别做亏心事!”霍倾染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衬衫,字字句句都在讽刺裴绍。
但裴绍却没听出来,他有些看不透霍倾染为什么要帮他压下此事,反正这个人情是先欠下了,“谢谢你,倾染。”他道。
其实这件事情压不压下去,都没多大的关系。
反省中事情已经发酵出去了。
倒是裴绍,这个人情先欠下了。
只见霍倾染摆摆手,说:“裴叔这就说笑了,你可是我爷爷的故交啊,我不帮你帮谁?”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并未存在的灰尘,“裴叔,你在这里好好先养病,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嗯,你去吧。”
裴绍从手指缝隙里看到霍倾染站起身的样子,巴不得他赶紧走。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望裴叔。”
霍倾染有礼貌的微笑,但嘴角并没有一丝笑意,反而还能冷得可怕。
他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
裴绍并未看到霍倾染脸上表情,只听到开门声响起,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裴绍以为霍倾染已经走了。
他猛然松了口气,然后放下双手。
却不曾想,霍倾染又折了回来。
“裴叔……”
霍倾染打开病房门,直接把裴绍脸上的伤看了个遍。
裴绍见状,赶紧用手遮住脸上的伤口。
他暗暗咬牙,霍倾染又回来做什么?!
只听霍倾染“啧”了一声,摇头叹息道,“裴叔,受这么重的伤,肯定很痛吧?那群人还是真过分,下手没个轻重的。”
得到的却是裴绍愤然地声音,
“你回来做什么?!”
裴绍的话没经过大脑就直接吐了出来,等反应过来,才补充道,“是有什么事么?”
霍倾染也没介意,他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提醒一下裴叔,明天的宴会,可别忘了参加啊。”
裴绍:“……”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嗯,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准时参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霍倾染思考了一番道,“那裴叔就先好好在这里养病,我就先去忙了。”
裴绍点头:“嗯。”
他现在恨不得把霍倾染正在微笑着的嘴脸给撕碎,因为怎么看,都像是在嘲讽他的伤势和一回帝京就遇袭这件事。
可又不能这样做。
他现在不免怀疑,他遇袭这件事其实就是霍倾染做的。
他就知道来京城参加霍氏集团的庆功宴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可他又没有证据,证明不了是霍倾染做的。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