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也心里充满好奇,可警察例行询问过好几次,那附近的监控竟像是被人做了手脚一样,统统坏掉,没有录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刚参加工作的同志满心满眼只想着办大案子,几次排查没有任何发现,对她说,“你要不要算了,反正你也没受实质性的伤害,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苏禾也没吭声,失去视觉的眼神茫然地朝着窗外。
苏母大怒着把询案的同志赶了出去。
那件案子的结果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不过苏禾也也没去销案。
她在医院里适应着失明的生活,连厕所都变得艰难无比,人也越来越沉默寡言,向晴晴一伙人过来看她,她仍是恹恹地把头侧在枕边,一言不发。
一向毒蛇的季寒斯,罕见的没再和她斗嘴。
医生说,苏禾也可能因为乍失明,心理上一下子接受不了,产生抑郁情绪,建议家人多和她沟通交流,同时也鼓励她去多结交朋友。
于是苏母特意请了一位护工,全天二十四小时陪着苏禾也,陪她说话,并且推着她出门散心。
不知道那一天,小哑巴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以一种自然而然地姿态。
医生无法保证她恢复光明的时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苏禾也变得自卑、暴躁和易怒。
在公园里听见别人的欢声笑语都会觉得尤其刺耳,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的表情。
突然,她感觉好像有一个人走到她的旁边来,然后在她掌心开始写字。
她皱着眉头,想要赶走那人,可正在跟人打电话的护工却没听见苏禾也的声音。
那人停止了书写。
苏禾也凭着非凡的触感领略到那人的意思,脸上说不出的嘲意,“你凭什么觉得我很幸福?”
“因为你即使失明了,也仍旧有人陪着,有家人会担心你,有朋友在牵挂你。”
他一个字一个字写的很慢,字却写的非常板正。
“你看不见?”她问那人。
“嗯。”
“小哑巴?”她又问了一句。
旁人的人好像有点儿生气,写着,“不是小哑巴,只是说不了话而已。”
“说不了话不就是小哑巴吗?”她无比刻薄道。
猛的失明的苏禾也变得敏感又拧巴,身边出现的这个人既然她有一种找到同类的庆幸,有一种无法遏制的自卑。
他主动接近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个瞎子。
我和他是同一国的人,所以才给了他勇气找我说话。
苏禾也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掌心传来小哑巴的触感,却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一个人渐渐离开的脚步。
后来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你回来了?”
通话结束回来的护工有些惊诧于苏禾也的态度,“苏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苏禾也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没事,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