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时候的护工阿姨。”蒋离解释道，“史阿姨。”

“您好。”陆舟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蒋离捏了捏她的手，问道，“走吗？”

“回家吧。”陆舟拎起包说道。

今天是陆舟开车，蒋离撑着身子坐上了副驾驶。

“她不是之前的那个阿姨。”蒋离一句话便点出了陆舟的异常。

她以为史阿姨是待蒋离不好的那个护工。

“知道了。”陆舟松了一口气，“那个阿姨看上去还挺淳厚的。”

“她家里都是农民，孩子现在上大学，经济压力挺大。”

“像我们这样的病人几乎都分给了她。”

“那个时候她老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刚开始听觉得聒噪，后来觉得挺有烟火气的。”

“住我隔壁房间的那个病人就挺依赖她的，她不来甚至都不吃饭。”

“那你呢？”陆舟问道。

“我？”蒋离回忆起当初的情形，“我还好，那个时候对谁也提不起精神。”

“你说，如果我早点出现。”陆舟帮他系好安全带，顺便在唇角亲了亲，“是不是你的生活就没有那么苦了？”

“只要是你，什么时候出现都不晚。”蒋离说道，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而且，你出现的正是时候。”

差一点，他就要放弃这个世界了，就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生命的加速键突然弹了起来，他的生活再次回到了正轨。

陆舟驱车回到了竹眠斋。

两个人日日温存，要把分离的那三个月全都补回来。

距离医院检查已经过了一周，他们两个人睡前常常做运动，蒋离**着上半身靠着床笠做起来，陆舟环抱着他精壮的腰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阿盛。”她柔声唤道。

“嗯？”蒋离拿起她的头发凑在鼻尖闻了闻。

一年过去了，她的头发也变长了，几乎过了背上的蝴蝶骨。

“我们要个孩子吧。”陆舟抬头望向他的脸，眼神里的期冀和炙热都快要将他点燃了。

蒋离握着头发的手一松，低下头怔怔地问道，“孩子…”

“啊。”陆舟瘪了瘪嘴，神色有些沮丧，“你不喜欢吗？可我很想生一个长得跟你像的孩子。”

“我想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多一份惦念，然后，一直陪着我们。”陆舟抚过他的眉眼，声音清润而有力。

她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石子，惊起层层涟漪。

“舟舟，我怕…”蒋离的手紧紧掐住大腿，“我怕…我不是个好父亲。”

“阿盛。”陆舟掰开他的手，手指穿过指缝说道，“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其实这个家有我们两个就够了，而且我们还有陆高兴呀。”

蒋离紧紧抱起她的上半身，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将那柔软的唇瓣吻住，“舟舟，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