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拿到了，别跟他废话了。”大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

“知道了。”陆舟抬眸看向方闻杰，一瞬间所有的脆弱被锐利所代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是嘛？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方闻杰没有察觉到陆舟的变化，谄媚地说道。

“那不好意思了，我总不能再投一次胎吧。”陆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你不该去找他。”

说罢，陆舟便推门离开了，不管身后的方闻杰是何种表情。

陆舟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黑色的半袖，在倒春寒的时节显得格外突出。

“不好意思。”她向后退了半步说道。

“没事。”那人点了点头，还特意往右边挪了半步。

陆舟径直下楼离开了第一中学，大勇坐在她的车里等着。

“看了吗？”陆舟转头问道。

“确认了。”大勇举起那张储存卡，“蒋离真神了，原先大学入伍的时候，班长就说蒋离是一把剑，轻易不出鞘，因为一旦出鞘必见血。”

“他一直都是这样。”陆舟笑着赞同道，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淼淼，证据有了，我就一个要求，方闻杰必须从重判，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陆舟捏着那张储存卡，面色晦暗不明，可语气轻蔑中带着狠绝。

坐在后面的大勇都被吓住了，吞了口口水，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可心里又多了些许欣慰，蒋离所受之辱，即使千难万险，陆舟也要百倍奉还。

如果方闻杰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污点，她也会将其从人间一把拉下地狱，那日的行为便是最大的污点，她偏要撕下那张人皮面具，还要狠狠踩在脚下。

敲窗声令大勇回过了神，他打开窗户，拳头捶了捶那人的胸口，“班长你又结实了！”

“东西呢？”那人的声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大提琴的音质。

“这儿。”陆舟将东西递了过去，角度的原因只看见了黑色的半袖，似乎是她刚刚撞到的人。

“走了。”那人摆了摆手，把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车里一瞬间安静下来，连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和蒋离很像。”大勇的声音突然响起。

“怎么像？”陆舟有些意外地问道。

“我是个糙人，说不太明白，就是感觉你们都可以为了在乎的人拼尽全力，可以把苦果咽下，也可以竖起浑身的刺。”大勇解释道。

陆舟反复琢磨了这句话，感觉有些道理，然后带着笑意开口道，“这次辛苦你了。”

“应该的，嫂子。”大勇顺其自然就喊了出来，“不过我可不承认蒋离是我哥。”

“那你喊我嫂子。”陆舟对于这个称呼很受用。

“蒋离那小子忒精，我要是再喊他哥，估计裤衩子都要让他忽悠走。”大勇堂而皇之地打小报告，“我跟你说嫂子，之前一块当兵，好多女兵都喜欢他，那情书都送宿舍楼底下。”

“他一个都没收吧。”陆舟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