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结果,周善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在和羽师探讨了好几天,仍是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她终是认清现实了。
羽师随口道:“也不是毫无办法,你不是有那不死药方吗?只要万熙吃下不死药,那便不用死了。”
这番话犹如在寂静的湖面上**漾开波浪,周善媜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她兴冲冲跑到安万熙的房间,拿出一粒不死药递给他。
“万熙,你将此药吃了吧。”
“又是毒师开的药?”安万熙皱起眉头,“不知为何,毒师给的药特别苦,还是罢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不想再折腾了。”
周善媜道:“这是不死药!这些年我一直在研制,终于研制出一粒合格的不死药,这药吃下后你的病就能好了。”
安万熙苦笑:“病好了,我就得永生活着,那我还不如死了。”
周善媜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治好你的病要紧!”
安万熙咬牙道:“若你愿意和你的驸马和离,我便同意吃不死药,不然你还是将药给你的驸马吃吧,这样他就能永远和你待在一起了。”
“你!”周善媜气恼,却无言以对。
安万熙又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本无求生之意是为你,若永生又不能与你相守,我为何要活着?媜媜,难道看我心如刀割般活着,是你所愿的吗?让我安静的等待死亡吧,你别管了。”
他掘强又漠然的样子,当真将周善媜气红了眼。
周善媜知道如今不是与他置气的时候,遂从他房间中退出去了。
刚出大门,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抬眸一看竟是半年不见的蒲惊羽。
从蒲惊羽的表情看来,显然听见了刚才的谈话。
“你怎么来了?”这半年,他们书信往来三次,信中只说了各自平安,不必挂念之类的。
周善媜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
蒲惊羽道:“京中没什么事,皇上派我到各处巡军,恰好路过相思城,我来看看你。”
身侧的小厮插嘴:“才不是呢,驸马上奏多次,只为来相思城见公主您……”
“多嘴。”蒲惊羽轻斥一声,挥退了身侧的人,随后再也忍不住将周善媜拥在怀中,“半年了,我再不来你真的要不属于我了。”
周善媜无语:“好端端的胡说什么?我和万熙是革命友谊,别用你那短浅的心思来揣测我们。”
说罢,一把将他推开。
蒲惊羽道了声错,赶紧将她拉回怀中:“我不是那意思,你有永生,但我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四舍五入,我眼下就快要死了,再不来相思城的话,你属于我的时间将要没有了。”
周善媜这才笑了笑:“半年不见,你倒变得伶牙俐齿许多,怕是身边有新人教你说这样肉麻的话吧。”
蒲惊羽急了:“公主可就冤枉了我,有皇上看着,我哪敢啊!”
周善媜哼了一声:“若没有堇生,你就敢喽?”
二人旁若无人的小吵,十分温馨。
安万熙虽然看不清,但听觉极好,将这番话全听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