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娅感动不已,随后遗憾叹了一声:“你这话说得太晚了,要是再早几年就好了。”
早几年的话,便不必如此折腾,他们早就是一对普通夫妻,或许还有了孩儿在身旁欢声笑语。
如今,真的都晚了。
“对不起……”常禄泣不成声。
与其看着香娅这么痛苦地活着,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掐断了秦香娅的脖子。
秦香娅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即断气身亡。
周善媜来不及阻拦,蹙了蹙眉头。
常禄缓缓起身,看了看殿内的每一个人。
突然,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奔向刑场外的自己的身体。
安万熙反应过来,喊道:“他这是要杀死自己的身体,好永远躲在堇生的身体里。”
众人一惊,纷纷前去追赶。
周善媜很快冷静下来,对着那背影发出一声冷笑。
“别追了!”她一声令下,侍卫不解地看着她。
周善媜不解释,而是对着刑场方向使用了移魂大法。
替人强换身体不亚于挖心之痛,但当下情形,她已然顾不得许多。
正在奔跑的常禄只觉身体在缓缓升起,再次明晰之时,他已经回到自己那具苍老又患着咳症的身体了。
“怎么会这样?”他立即明白过来,抬眸看向前方。
宫殿廊檐下的人儿正直视着他,他知道那身影正是周善媜。
呵,他忍不住笑出声,直到这种境地,他对周善媜还饱含着爱意。
人总是这般犯贱,总想着努把力,就能与之匹配,与之站在一起仰望天下。
周善媜举着弓箭,对准了刑场上的常禄,猛地放开,羽箭像是装了追踪器一样,正中常禄的心脏。
这一次,他彻底死绝。
死前,他嘴里不知说着什么话,后来又坦然微笑。
周善媜对他没有半分感情,所以在看见他企图留下遗言,周善媜内心毫无波澜,亦无想知道的兴趣,更谈不上有遗憾。
“妈的!”堇生骂骂咧咧地被宫人拥护回来,“气死我了!来人,将常禄的尸体丢出去喂野狗!”
秋后问斩一事就此了结。
卫子澜受邀进宫赴宴,一行人饮酒作诗,为两日后起程回洛朝的安万熙践行。
“啧,看着那张脸,总觉得很违和。”小安子在周善媜身侧侍奉,忍不住吐糟。
周善媜道:“怎么说?”
小安子道:“可能见惯了清戎将军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卫子澜顶着这张脸喝酒划拳,有种无法直视的反感。”
说起这个,堇生也偏头过来道:“之前不是说卫家唯独子澜长的好看么?我终于查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召来忠焕,在忠焕耳边说了几句话。
忠焕点头下去,不一会儿,有宫女向卫子澜奉上一盏温酒。
温酒入肚,卫子澜的脸皮突然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