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媜呵呵一笑，将架上的长剑扔到她脚边：“既然如此，你便死在我面前以示清白吧。”

奶娘当场傻眼，支支吾吾道：“若我只身一人的话，我肯定以死明志，但可怜我儿没了母亲，还望公主开恩，我再不说那种胡话了。”

周善媜疑惑道：“说起来，你照顾福儿已有两个月，怎的从未听你提起过你儿子？”

而且，奶娘在哺乳之中，怎么舍得丢下亲儿，随她一起到皇城来？

全程没流露过对亲人的思念，也不催促要回家去的事。

难怪周善媜回味过后，觉得处处存在不合理之处。

奶娘抹着眼泪：“公主看得起我，才让我来照顾福儿，我岂敢表露其他情绪？即便是想亲人也只敢在深夜黯然神伤……”

被逼到这个份上，奶娘不得已又说：“公主谨慎也对，反正皇城之下多是奶娘可找，若公主不需要我的话，我明日便收拾行李回桦城去吧。”

这个节骨眼上，福儿很是依赖她，要是贸然换人，或许不利于福儿的病。

周善媜微笑道：“我不过是猜疑几句，奶娘还是留下来好好照看福儿吧，等福儿好些我会赏你银子，让你回桦城去。”

奶娘擦去泪珠，叹了一声：“我全听公主的，说来也跟福儿投缘，看着她病得难受，我这心里啊，总是心疼呢。”

小插曲过后，内臣有事来禀，奶娘这才退了出去。

内臣乃是忠焕，曾是煊鹰暗部的一员，自从堇生登基后，以宦官的身份侍奉在堇生身边，实则未净身。

忠焕道：“刚才暗卫回禀，皇上在殿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周善媜问：“出了什么事？”

忠焕道：“卫子澜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刚从宫里出去，转身便去了青楼，稍加一打听，才知此人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皇上十分懊恼，生气自己差点撮合了一桩孽缘，又因被洛帝嘲讽了几句，便更加郁闷了。”

原来是这事，周善媜听得哈哈大笑。

忠焕有些无语，认真道：“皇上投公主所好找来长得像清戎将军的人，本想着让公主欢喜，结果却事与愿违，不怪皇上发脾气，倒是公主不生气，也叫我们宽心了些。”

他们煊鹰暗部的人，皆与清戎情同手足，自然希望他心爱之人有个好结果。

清戎身死，但留下的人总要活着，再怎么看不起卫子澜那种弱鸡，想着如果他能使公主快乐，算了了众人心中的遗憾。

谁知，这卫子澜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周善媜收起了笑容，道：“卫子澜长得再像清戎，他也不会是清戎，我对此人毫无好感，你们就不要为我的事神伤了。”

经此一回，想必皇上懂了，忠焕点了点头。

随即说起其他事来：“卫家每一个人长相都十分普通，肿泡眼的基因尤为明显，我查了卫家三族以内的人，无论男女，都遗传着这种眼型，而卫子澜就跟基因突变一样，是卫家最好看的一个。”

好看得不像是卫家的人，使得堇生认为卫子澜不是卫家人。

但卫子澜一直生活在皇城，大把人证，不会出现替换身份的事。

周善媜道：“卫子澜一直是这种长相吗？”

忠焕道：“是啊，问了他的邻居们，都说卫子澜小的时候很丑，长大后才慢慢变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