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羽师拍了拍胸膛：“只要不与我争夺姑陵医书就好，你爱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周善媜无语一笑，后又认真问他：“你为何这么执着这些医书？你的人生除了制毒难道没有别的追求了？”

“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羽师愣了一瞬，眸中闪过一丝哀伤。

但他很快整顿好心情，顺道转了个话题：“你呢？是为了清戎才想着重振姑陵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做了？”

这个问题，周善媜在路上问过自己无数遍，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复国成功后，她存在的意义好像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再找不到一丝愉悦。

这些日子，只能靠着回忆生活，可与清戎的回忆实在太短暂，不足以宽慰她漫长的人生。

来姑陵是她如今唯一能找到乐趣的地方。

周善媜笑道：“确实没什么想做的了。”

羽师伸了个懒腰，道：“走吧，我带你进遗址看看。”

过去太久，地势全变了，已经不能凭借地图来找所谓的遗迹。

周善媜没有跟他走，而是道：“清戎给你地图不齐全，真正的地图在我这里。”

羽师蹙紧眉头：“清戎这小鬼头，竟敢诓我！难怪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丫头，地图给我吧，看在我帮了你们这么多的份上。”

周善媜道：“真正的地图，其实已经被我烧了，不过我所知的线路都在脑海里。”

“天爷啊！你这是畜生行为啊！”羽师痛心疾首锤打胸口，气得不行。

末后，他很快认清事实，搓着手笑嘻嘻：“丫头，我们缘分一场，求你带我去找医术吧。”

周善媜道：“不是不可以，但又怕你得到那些医术，借此来害人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羽师连忙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害人，不如你出去打听打听，我擅毒术不假，可我从未主动过害人啊。”

周善媜从药库拿出一粒药递了过去：“你把这药吃了，我便带你去找医书。”

羽师为了医书，几近失去理智，接过就吃下了。

他没有追问此药是什么，似乎只要周善媜答应带他去找医书，就算那药是致命毒药，他都甘之若饴。

周善媜心中明了，若里面没有他要的东西，他绝不会这般没了理智。

“你吃了这药，一旦做出伤人性命的事，则会感受百倍的痛苦。”

“行行行，可以走了吗？”羽师忍不住催促。

二人就此出发，在遗址的中央停下。

中央处于风口，刮起漫天黄沙，打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周善媜吩咐道：“西边残墙下往下挖五米，有一个开关入口。”

羽师正想开口深问，却吃了一嘴的沙子，只好闭嘴埋头开挖。

几个时辰后，终于挖出一小处青砖地板。

周善媜上前走了几步，对准某块青砖猛地踩了一脚。

不远处一道石门升起，哗啦啦落了一地的砂砾。

若不快点离开，他们会被砂砾掩埋，羽师见此，抓起周善媜逃进了石门内。

借着蜡烛的灯色观看石门后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往下看不到尽头的楼梯。

周善媜率先前行，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到达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