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师将周善媜拉到一边,低声道:“花荼之果只有阴寒之地才会长,临时临急,你去何处找?”
他摸胡深思,想着回毒门一趟,看能不能将师父的花荼之果偷出来。
下一秒,却见周善媜的手心放着一颗花荼之果,还是新鲜的,摘断的根部处还流着乳白色的汁水。
“你你你?”他紧抓着两鬓的头发,“你哪里弄来的?”
周善媜只道:“催醒皇叔要紧。”
药库刚好存着几颗新鲜的花荼之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半个时辰后,安桦从噩梦中惊醒,看着眼前的人们,发现不是梦后,鼻头一酸。
“皇兄,臣弟有辱使命。”他挣扎着跪了下来,“臣弟无能,令洛朝陷入这般境地,实在该死!”
他夺过架上的利刃,正要以死抵罪,被洛帝夫妇拦下后,又见身穿龙袍的安晋历,气得当场呕血。
“逆子!你岂敢穿龙袍?”
“父王莫气,容儿臣解释。”安晋历跪趴在地,将一切托出。
随后,洛帝心疼地扶起他,叹道:“历儿所遭之罪不比我们少,更没有谋朝篡位,臣弟莫要伤了历儿的心。”
闻言,安桦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唉,难为你了……”
景辉宫的太监迟迟没回来,桦王妃的心越来越慌乱,来回踱步。
殿外,突然惨叫声连绵不绝。
侍卫匆忙来禀:“王妃娘娘不好了,周善媜的人杀了进来,而燕家军不知为何撤退,已经离开皇宫了。”
如果没有燕家军助力,桦王妃之党必输无疑。
桦王妃拖着厚重的华服快步行至殿下,来到燕离的身前:“楚恭王,燕家军为何撤退了?”
燕离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道:“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帮你夺权。”
“你诓我?”桦王妃只觉喉咙一阵腥甜,压下血气后道,“燕帝不可能与我为敌!燕离,你竟敢阴我?”
燕离冷眸看着她,真诚道:“谁知道你如此愚蠢,唯有你输了,我才能心无旁骛地找周善媜报仇,不然你实在是碍事。”
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碎成几瓣,他形迹一闪,消失在大殿中。
亦在这时,洛帝与安桦杀尽逆贼闯进大殿。
桦王妃两腿一软,跌坐在台阶上:“安桦……你怎么会醒来?不可能的,中了糜霜毒的人绝无苏醒的可能。”
安桦对她失望透顶,不愿与之多废话,将匕首扔到她的脚边:“自刎吧。”
“不,我不能死!”桦王妃笑得凄然,疯了一般,“历儿还没登上帝位呢,我还没当皇太后,我不能死,决不能!”
安晋历无奈劝道:“母妃,事已至此,你的梦该醒了。”
但桦王妃陷在美梦之中不愿醒来,伸手拉下帷幔,露出一整面事先装好的炸药墙。
“你们以为我没有留后手吗?既然我不能心想事成,也要拉着你们陪葬!而我最后一支死士队伍已前往波楼域伏击安万熙,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到了这个地步,她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