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恨很快战胜恐惧,就在他还想捅多几剑时,周善媜从腰间抽出软剑,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常顿错愕睁大双眸仰倒在地,抽搐了几下。
周善媜怜悯一叹,伸手抚合他的双眼:“来人,将辰王剥皮做成灯笼挂到常琮的床头上。”
说完,便迎上燕离震惊的眼神,他一路风尘仆仆,气息有些凌乱。
“公主,你……你太残忍了!”他几度说不出话,头皮发麻,“他只是个孩子,能威胁到你什么?”
周善媜冷漠地看着前方:“自玄国成立,常琮秘密延续家乡的陋习——活人祭天。城中他下旨兴建的光凛寺里里外外,墙上的皮,地上走的毯,哪个不是用人皮铺的?他喜爱少女的皮肤,杀了多少姑娘来剥皮,你不会从未耳闻吧?甚至常琮如今盖的被子,也是用人皮制造的。”
她手中收集了常琮所有的犯罪记录,这个时候应该传遍全国上下了。
周善媜忽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残忍?燕家毁粮的行径对你而言算不得重罪吗?燕离,饿死了那么多百姓,你心中真的无愧吗?”
种种罪行数落下来,他们半斤八两,不!应该说,周善媜从不滥杀无辜,比燕离不知强了多少倍。
燕离头痛地叹气:“我来不是为了与你吵架,你为何让赵丞相为帝?公主,我们的机会来了,可以对天下人宣布堇生是天周太子的遗孤了。”
这个正是复国的大好机会啊。
“谁?!”突然,清戎警惕地瞬移而去,一把将偷听之人逮了出来。
“福贵妃,这么巧啊。”周善媜笑了笑,“可有听见什么?”
福贵妃眼眶含泪,她本想来讨好周善媜,为求庇护谋生的。
但刚才燕离说了什么?他竟说福王堇生是天周太子的遗孤?怎么会?
福贵妃颤道:“堇生是我的儿子!”
“你确定?”周善媜打了个响指。
福贵妃闭眼一抖,再睁眼时浑身发冷:“你,你是当日为我接生的人,我记起来了。”
周善媜道:“你当日生的是个死胎,我与你换了孩子,挂在城头示众的婴儿,其实是你的女儿。”
“不不不!”福贵妇瘫坐在地捂紧耳朵摇头,“你骗人,不会的,我孩子……我孩子没死!”
周善媜半蹲下来,叹气:“你且认真地看看我的瞳孔,那孩子有一只眼瞳在哭时是红色的,这是天周皇室隔几代偶然会出现的奇观。”
她和堇生刚好遗传到,也是唯一可以证明他们是姑侄关系的铁证。
这也是她为什么从来不哭的原因。
她眼眶含泪,笑着看着福贵妃。
福贵妃看到那只与堇生一样的眼瞳时,终于崩溃了:“周善媜,你好阴毒,竟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无论如何,我都感激你喂养了堇生。”周善媜站起身来,“来人,将福贵妃带下去好生照顾。”
有这份恩情在,福贵妃的性命保住了。
清戎与周善媜向来默契,只需一个眼神,清戎便知她的意图,遂不动神色地隐去了。
周善媜则继续回答燕离的问题:“堇生还小,虎视眈眈的人太多,还不适宜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