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媜从不怀疑母爱,道:“你若在三个月内杀掉常琮,我保证将你儿子平安地送回你身边,并且让他登上帝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曾皇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善媜。
常琮是她的夫,是这玄国的天子!
无论他们夫妻之间发生过多少矛盾,她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周善媜笑道:“看来你不敢赌,既然你顾全大局,那就忘了你儿子吧,他回不来了。”
像是怕曾皇后不够伤心,她继续道:“因为国师说过你儿克父克玄国,常琮早想将他送离皇都,任由他自生自灭,这也是为何派他去洛朝的最终目的。”
“不会的……”曾皇后惊恐地瘫坐在地。
她从没这么心寒过,原来她的身边全是谎言和算计。
周善媜怜悯地蹲下看她,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粉塞进她的手中。
“只要常琮死了,你的儿子才能回来。你把这瓶药粉倒入他殿中的香炉,待他日日嗅入慢性中毒后变得神志不清时,他会突然呕血暴毙。”
“你好狠!”曾皇后松开手中的瓷瓶,由着瓷瓶滚到一边去。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这是要诛我的心,何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周善媜道:“我就是要将他慢慢折磨致死,这样才对得起我那些无辜惨死的天周子民!皇后不必急着拒绝,考虑清楚后再来找我,这份合作永远有效。”
该说不该说的,她全都说了,就看曾皇后怎么选了。
寂静夜色,常琮照常批着奏折。
朝中烂事不断,他的眉头也一直紧缩,连曾皇后来了都不知道。
微弱的咳声终止这场寂静,常琮抬头看了她一看:“是你啊,这么晚来这有事?”
语毕,他又补了一句:“若是为了禄儿的事,朕劝你别说,燕家目前对朕还有用,朕绝不会拿燕离去换禄儿回来的。”
绝情的话狠狠刺进曾皇后的心脏,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换了一副贤惠的样子。
“皇上为社稷着想是应该的,就当禄儿倒霉吧,我再也不求着你救禄儿了。”
她拿着瓷瓶行至殿中央的香炉前,背对着常琮用镊子夹开盖子,将龙腹香燃料搅了搅。
火势一下子旺起来,她拔下瓷瓶盖子将粉末倒了进去。
常琮低头批奏,一边道:“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你放心吧,只要你听话不作妖,朕永远不会废了你的后位。”
曾皇后心如死灰:“多谢皇上厚爱,我一定会做好这个皇后。”
这件事过后,她一直装病躲在自己宫里不出门。
直到常琮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众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去请周善媜。
周善媜搭脉过后,道:“皇上用脑过度,已经伤了根本,我只能开些健脾的药给皇上吊着这口气……”
“你们都滚出去,周善媜留下。”常琮挥手甩倒桌几,物品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吓得其他人皆不敢劝解,只好全部出去候着了。
“周善媜,快把不死药交给朕!”常琮已然没了半点耐性,“否则朕将你舅舅一家当街五马分尸!”
周善媜拿起小棍往香炉里搅了搅:捏着一粒不死药转身:“这就是我炼化了半年的不死药,可惜我经验不足,还没炼成完美的不死药。你若吃,确会体力充沛、容光焕发,但后遗症是你必须痛杀你所爱之人来维持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