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禄嘴角微扬，很满意她意想不到的样子：“公主这是怎么了？见到自己的外婆难道不高兴吗？”

“啪！”周善媜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战乱时，她和外婆一家早已失散，没想过会在这个场景下见面。

常琮！我饶不了你！她死死握紧双拳，脸色已逐渐恢复平静。

“媜媜……”巫老看清面前的人是外孙女，浑浊的眼眸染上一层水光，“你过得好不好？”

她深知外孙女的脾性，绝不会认贼作父。

这次相见，巫老没有质问，只有对外孙女的一腔关心。

周善媜喉咙哽噎，似有千万只虫子要冲喉而出：“我……”

巫老赶紧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外婆都懂你的，也知道此行来这里的目的，把药给我吧。”

其余人紧盯着周善媜，想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媜媜。”巫老怜爱地看着外孙女，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臂。

周善媜面无表情，视线瞥向外面，缓慢地张开手心。

装着纯露的瓷瓶在掌心似有千斤重，巫老拿走后，她浑身一轻，呼吸却困难起来。

她想逃离现场，但双脚似乎被千军万马牵制住了。

直到常禄惊呼：“她真的变年轻了，啊！好老好恐怖的怪物！”

周善媜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只见一个形似枯木的怪物卧倒在地，痛苦地喘息，她彻底崩溃了。

巫老忍着疼痛，安慰道：“别怕别怕，转过头去就好……啊好痛，杀了我媜媜，求你了……我好痛。”

她的身体突然扭曲变形，像丧尸一样爬起，张大嘴巴露出一口獠牙。

就连一向冷静的常琮都被吓了一跳：“护驾！魏显，护驾！”

而常禄却拔剑冲去：“老怪物，我杀了你！”

那一剑被拔剑迎战的周善媜挡下：“滚开！不准碰我外婆！”

常禄愤怒道：“你没看见她要失去理智了吗？走开，我不想跟女人动手。”

周善媜一剑挑散他的束发，收剑时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你的剑，不配。”

说罢，她快速回身一剑砍断了外婆的脖子。

巫老的头身分离倒地，一切恢复平静，也吓呆一众人。

谁也想不到周善媜会这么做，常禄懵了懵：“你，好狠的心，她可是你的亲外婆。”

周善媜又恢复冷漠目中无人的模样：“这一幕，不就是你们想见的。”

她扔下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常禄许久没回过神来，似乎对周善媜更加感兴趣了，在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回头却见父皇一脸沉重，不解地问：“父皇，怎么了？”

常琮忧心道：“朕好像找不到拿捏她的法子，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常禄年轻气盛，一脸自信：“她始终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小女心性，呵，端着罢了。”

他相信她有脆弱的一面，一旦击破她内心的防线，什么国仇家恨将不复存在。

或许，他可以做这个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