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周善媜拆骨后快。
周善媜悠哉地坐在床边,晃悠着小腿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常禄正要发作,却被身边人拦了下来:“王爷,治好眼睛要紧。”
只要把眼睛治好,还怕惩治不了周善媜么?
想到这里,常禄不情不愿地开口:“周善媜,我求你帮我把眼睛治好!”
“这语气我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周善媜挠了挠耳朵,“你但凡真诚点。”
常禄咬牙道:“周善媜,你别太过分了。”
转念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说吧,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治?”
周善媜道:“你跪下,替父向我天周所有臣民赎罪,承认你们是一群侵略者、暴徒!”
“你做梦!”常禄气得破口大骂。
倘若他真的这样做,待眼睛好后,他这条性命也就不用要了。
况且他从来不认为自家人是暴徒,侵占别人国土是事实,但成王败寇,一切是命定的。
周善媜性子也十分倔强,漠然道:“你自知我与你隔着血海深仇,既然弄瞎了你,又怎会再救治你?除非……”
常禄见有回旋的余地,急问:“除非什么?”
周善媜道:“我要他!”
她食指一指,指着安万熙道:“我要与安万熙一起无恙离开黑牢。”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愣了一下。
安万熙是常琮钳制洛朝的利器,又怎会答应这个要求。
常禄道:“周善媜,你这是强人所难。”
周善媜道:“看来你对自己地位有着清晰的认知,那你一辈子瞎着吧,这辈子休想和其他兄弟争夺皇位了。”
激将法果然管用,常禄思量片刻,便派人去询问常琮的意思了。
只要常琮一天没得到不死方,他便要依仗儿子们巩固根基,而他众多儿子之中,唯独常禄的能力最出众。
他绝舍不得失去常禄这个儿子。
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宣读了圣旨,放了安万熙可以,但要周善媜交出半张不死方。
“纸笔拿来。”周善媜答应得十分痛快。
写好药方,她起身来到常禄跟前,暴力地拔下他眼中的针。
“啊啊啊啊!”常禄痛苦得大叫,捂住眼睛倒地打滚,“周善媜,这就是你治人的手法?”
他觉得这次自己死定了,也瞎定了。
周善媜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听到这话,常禄忍着疼睁开眼睛,虽然视线模糊,但确实能看清了。
“怎么会这样?你都没有开药!”他后知后觉顿悟,“还是说,只要把针拔下就好了?”
周善媜嘲讽道:“还不算太傻。”
她只是用针锁住他眼球周围的穴位而已,御医一是慎重不敢乱治,二是不信她没有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