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骆辞率先开了口:“王妃的事暂且不急,城主府的事才是大事。”
南柘嗯了声,伸出手。
却见旁边站着的人在发呆。
南柘:“倒茶。”
季司瑶赶忙回神,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原因,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差点将这茶水倒在桌子上,还好最后稳住了。
“梓公子这是怎么了?”偏偏骆辞就看见了,而且还故意开口问。
季司瑶稳住手,抬头不解:“没怎么。”
“是吗?我看你的手在发抖。”骆辞说道。
这话引来南柘侧目。
季司瑶咬咬牙,难不成又被这老狐狸看出了什么蹊跷之处?
“骆大人看错了。”她双手端着茶放在王爷手上。
南柘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方才说的王妃之事,你有想问的?”
“没有啊。”季司瑶当即否认回答,但又反应过来这样只会显得更加心虚,“我一介草民,不敢多问。”
“很好。”南柘放下茶杯,“做好你份内的事。”
她点头:“好的。”
这反倒让她捉摸不定,把她留下来听这些话到底是有意试探还是无意的。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也该出发去城主府参加喜宴了。
官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丁大人乘坐,一辆是王爷乘坐。
作为小厮的季司瑶这下没有被邀请进马车,而是骑马跟在后面。
马车里。
骆辞刚收到最新的第一手消息:“整个官府全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丁成女儿的踪迹,他这女儿在大半月前出城至今未归。”
南柘嗯了声,让他继续说。
“至于丁成说的赌坊线索,跟城主府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丁成想要嫁祸给城主府,借助王爷的身份对付城主府。”骆辞继续说道,“顺着赌坊这条线索查下去,我们的人在景阳城外查获了个窝点,窝点在深山某处,这可就有意思多了。”
“丁成女儿干的。”南柘给出了肯定句。
骆辞点头:“丁成怕是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有如此大本事,恐怕也不知道他的女儿跟重生门有关。”
这一点,并不出乎南柘的意料。
早在看完牛氏小姐的丫鬟交得证据时,他就已经将这条线理出来了。
至于今晚的喜宴,不过就是一场瓮中捉鳖的游戏罢了。
“尽管如此,这城主府里也未必干净。”骆辞神色凝重起来,“说不定,他们不仅接触了官府的人,也接触了城主府的人,这两方都是他们的棋子。”
还好这一次的出行让他们早点察觉到了这些势力的渗透。
骑马跟着的季司瑶心里又开始担心起亦巧来,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城主府。
此时街道上还有行走的路人,景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今晚城主府要迎娶第六个新娘的事,也都还在偷偷的讨论。
这些讨论里,不乏有感到惋惜的。
她甚至还能听到有声音在骂这城主府。
好好的一个城主府,非要害死一个又一个的新娘,谁不是家里的宝贝,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这样的声音还不少。
季司瑶朝丁大人坐的马车看去,隐约通过马车的窗帘缝隙看见丁大人的表情。
隐忍着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