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连忙摆手:“夫人误会了,这都是大家私下分的,那个地方多是流民还有穷苦人家,也有战场上因伤残退下来的士兵,所以条件差了些,比较能看出来。”
这话听的沈苁直皱眉。
下人看到沈苁的表情,没由来的有些紧张:“刚才那位如果小的没猜错,就是受伤后退下来的士兵。”
沈苁垂下眼睑:“我知道了,去忙吧。”
下人有些忐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敢多问,连忙下去继续干活去了。
沈苁想了想将昨晚走过的街道路线简单画了一下,将之交给下人,让他照着她的画法将图补全。
如此又等了大概一刻钟时间,街侧的小道就有人相互搀扶着而来。
先前来问话的干瘦男子扶着一个脸色苍白,没什么精气神的女子。
两人的身后还跟了不少人。
他们的脸色都带着愁苦,穿着也不是很干净,都打着补丁,甚至还有人脸上都是脏兮兮的。
这是群仿佛被这座城抛弃的人。
沈苁有心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金盏和下人们已经自发去帮忙,还安排了小木凳给站不住的人。
干瘦男子得了第一个看病,他小心将妻子扶着坐下。
见着浑身贵气,还干净整洁的沈苁,妇人有些紧张。
“手伸出来我摸脉。”沈苁尽量让自己声音柔一些。
妇人畏畏缩缩的伸出手,结果转而看见自己枯瘦还有些脏的手,顿时又缩了回去。
“别怕,我需要摸脉了才能对症下药。”沈苁还以为她不信自己的医术。
她眼睛澄澈有神,里面没有丝毫嫌弃。
妇人不由抬头看了自己丈夫一眼。
干瘦的男子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妇人这才小心的重新伸出手:“劳烦夫人了。”
沈苁点了下头,伸指按在她的手腕上,仔细判断她的脉象。
同时眼睛也在观察她的状态。
这妇人体内的病可太杂了,大约是之前没注意又或者日子过的苦,零零散散的毛病一大堆。
看那脸色想必最近也过的极为艰难,沈苁趁着把脉输了盏茶时间的异能过去。
然后将人带去简易的封闭式棚子里扎针。
另外还给人备了五副药,十天的量。
药丸也赠了五粒。
夫妻俩受宠若惊的拿着一堆东西。
沈苁指着旁边还没拆的地方:“明日后日旁边会施粥,可告知大家伙过来。”
她们针对的并不只是上元节受伤的人。
夫妻俩连忙鞠躬道谢,相互搀扶着在一边等候。
接下来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人。
年迈的婆婆蓬头垢面,不住对着沈苁道谢:“夫人真是心善,多谢了。”扶着她的年轻男子也眼眶红红的。
沈苁摇头:“无需客气,医者之责。”
看到一半,大家伙已经消除了原先对她有些惧怕的情绪,能主动说个话了。
“夫人,这些药要花不少钱呢。”排在后面的人看着她送药大手大脚,都有些为她担心。
听说小肖将军跟夫人也才刚来这地方,哪有那么多银钱啊。
这下,沈苁眼里带了丝笑意:“无碍,你们的小肖将军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