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极快地拉住沈苁的裙摆:“别走,我的球球。”
在她看来自己的孩子丝毫没有好,还是先前命悬一线的样子。
“对啊,这看着手法也奇奇怪怪,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吧。”
“快让老大夫来看看啊!”
顿时有人帮着开路,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大夫引了进来。
还有“热心肠”的百姓七嘴八舌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刚才街道拥挤,孩子被挤伤了。”
“这位姑娘自称是大夫给孩子扎了针,喂了药。”
“那药丸乌漆嘛黑的从未见过!”
老大夫听得吹胡子瞪眼:“胡闹!怎能胡乱喂药?”
他一双眼不动声色打量过沈苁,眼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暗色。
右手的大拇指在袖口里细细地摩擦了下。
但面上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这喂药的行为大大触犯了他的禁忌:“你这女娃,医者可是要对百姓负责的。”
说着痛心疾首地蹲下身去查看球球。
周围的话,让事件中心的妇人抖得更厉害了,她哭得泣不成声:“求大夫,救,救救我儿啊!”
一手扯住了老大夫的衣袖,仿佛抓了另外一根救命稻草。
沈苁目光盯着老大夫的动作,隐约觉得有丝不对劲,但周围实在太吵,她没能及时抓住那丝异样,只冷声道:“结果尚早,诸位嘴上积德。”
眼下病人不止这一个,就比如那老板,也在边上疼得嗷嗷叫。
他的腿不仅折了,小腿位置还被台子上拇指粗的木刺扎了个孔。
因为大夫没来,所以只能自己捂着伤处,吸着气给自己简单包扎。
“哎,她是不是打算跑啊!”
沈苁脚步刚一动,周围的人瞬间草木皆兵。
先前瞧着这姑娘冷静沉着,救人的动作利落果敢,但经历先前的一出,再看同一个人却哪哪都可疑。
人就是这般善变的性格。
有人当即站出来拦住沈苁,目光警惕地盯着她。
沈苁面色也冷了下来:“让开,别耽误别人治病。”
那人被她的目光一盯,顿时有些底气不足。
但旁边的人却不可置信地发问:“你还要医治别人?”
这一声又将更多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沈苁看向那疼得嗷嗷叫的老板,还有那被女子扶住的长衫男,不止如此,不远处还躺了十多个。
她目光越发冷,冷厉的眸光直直射向那问话的人:“我是大夫。”
这丝毫不慌乱的神情让很多人又将信将疑:
“她不会真是大夫吧!”
“别说刚才她的动作很有章法。”
但很快又有人反驳,围观的人几乎是自己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蹲着的老大夫却是抬起头:“站住,你刚才如何医治的?”
他面带怒容,那表情仿佛沈苁是一个恶人。
妇人都被他这副样子吓傻了,她仿佛心有所感,抖着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结果下一瞬,她血色全失,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嚎:“球球!啊!”
刚才还吵得众人都被这声弄得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了?”
“好像孩子没有呼吸了!”
……
这下围观的人都炸开了锅,刚才拦着沈苁的人更是直接上手打算将她抓起来。
“庸医害人!”
“对对对,走,抓她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