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一些名词,只觉得顾生媚方才解释的那一些叫她没法接受,“你们要在我的脑子上开个洞,而后用一个金属在里边戳来戳去?”
顾生媚也有一些无可奈何,“惟有这样,咱们才可以找出你脑子里真正出问题的区域。”
娟子本能地摇头,“不……不……”
她坐病床、上,面色颓白,手抖的更厉害,“这太疯狂了,你方才说手术过程里我会全程清醒?会不会非常痛?”
“不会痛。”顾生媚张了张口,一时当中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她,“可这是目前惟一有效的途径……”
她说着,看骆洋西一眼,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骆洋西无可奈何地叹气,来到床边,小声说:“帕金森颅内神经刺激器植入手术是……”
娟子听的越来越瑟瑟颤抖,“还要在我脑筋里边植入电极?什么电极?大么?会不会痛?”
骆洋西“啧”了声,“也便是脑起搏器,非常小,不会造成疼痛,只须手术过程成功,完全不影响你生活。”
他虽说口吻一定,可娟子还是不怎么乐意相信他,神情非常抵御。
一边的顾生媚听的有一些无语。
她原本是想叫骆洋西好好劝劝他的,谁知道将患者劝的更怕。
她看了眼憔悴的娟子,目光沉了沉,“要是你不乐意做手术,咱们谁都不能逼你,可这确实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案,你要手……”
说到这儿,顾生媚停顿下,只看着她。
娟子怎可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低下头看着这双不断发抖的两手,无数回都恨不得去死。
两手是钢琴家的第2回生命,这十根美丽颀长的手指头,原本该是在黑白琴键上翻飞的,但是却丑陋又滑稽地发抖了那样多年……
她嘴皮都有一些哆嗦,有点犹疑地望向骆洋西,“你以前做过这样的手术么?成功率高不高,全都有啥后遗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骆洋西缄默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做过,患者过世了。”
他语调沉重:“我知道这非常残酷,可我必须跟你说真相,任何一台手术,最坏的结果都是死亡。”
顾生媚才想叫他不要将话说的那样吓人,骆洋西便已讲出了口。
她张了张口原本还想补救,可也觉得没必要,因着骆洋西说的没有错。
一台手术,承担风险的不是医生,而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
世间安的双全法?不负生命不负心。
娟子许久地缄默了。
要是说最开始她还生起了点希望,可是在听见骆洋西的话后,她又控制不住胆怯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目光空洞,过了好久才慢慢开口说:“我知道了……可不可以叫我再想想?”
顾生媚点了下头,准备给她一点私人空间,看骆洋西一眼,二人先行离开。